地上几人在听到陆染当着巡查员和公安的面,对他们做了分类检举后,被打的没力气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一直没当回事的脑袋也如同被灌了一瓶冰水,冷透心的清醒。
“奸细”“杀人”“诬陷”“坐牢”“下放”这几个字更是彷如魔咒般不断在他们脑中循环播放。
抬眼看着陆染嘴角那丝未曾消散的笑意以及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巡查员和公安。
四个泼脏水的专业户恨得眼睛都快要滴血了。
她们抱着一丝最后的期望,像个即将被行刑的死囚犯,企图将已经快要缠在脖子上的线剪断。
瞪着陆染,声嘶力竭地出声反驳道。
“没有,我们没有诬陷她…都是真的。”
“对…都是真的…那个医生肯定提前被她贿赂了。
你个庸医,长了张嘴就跟着这个小贱人在这儿信口开河了。”
要不是周围的人都是从头看到尾的,听了这话,可能真会误以为她们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可怜人。
老医生本来都准备走了,在听了她们四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后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想他一辈子清清白白,把治病救人立为自己的首要信条。
工作上生怕出一丝差错给病人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现在却被人这般诬陷,遭受如此大辱。
想到这里,他立即冷着脸站在原地表示不离开了。
要继续为陆染作证,看着眼前这些恶人受到该有的处罚。
脏水专业户们相互看了看,没想到眼前这老头脾气这样硬,心气神一下受到了严重打击。
可就算到如此地步了,她们还是不想就这样认罪,低声对垃圾人喊道。
“该你了。”
垃圾人举起了他的“黑手”,像只马上要被烧成灰烬的蚂蟥,蜷缩着做出最后的挣扎。
他用黑漆漆的眸子盯着陆染愤声怒吼道,“我是当事人,我能作证陆染就是为我打过胎流过产。
大家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大家想想如果她心里真的不虚,那我也不会被她打得这样惨了。
同志们,她是真的下死手啊,要不是我命大,刚刚已经被这贱人弄死了。”
听到这里,陆染轻轻走到公安面前,小声问道。
“我能和他们说几句话吗?”
遇到这种关于女子名声的事,公安也很麻爪。
他们见陆染要讲话,想了想便点头表示可以。
得到答复之后,陆染没有立即上前为自己辩驳,她走到隔壁对巡查员低声建议道。
“领导,这个女奸细你们是准备在这审还是带回巡查处。”
她边说边用眼角余光注意两人的神色,见他们果然有回去审查的意思。
心想难道这两人继续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戏?
这可不行,今日事今日毕。
陆染瞬时就变了个脸色,她一脸严肃,一双桃花眼直视两人。
“领导,为防走漏消息,我建议你们就在我们厂会议室来个现场审查。
有什么要问的,周围都是证人,可省了你们不少事。
这次说不定你们还能从这人嘴里钓到大鱼呢!”
说完,陆染瞥见两人相互耳语的动作,眼睛动了动,转身来到四个泼脏水专业户和垃圾人面前。
她用周围人都能听清的音调,语气疑惑问道。
“你们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请问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和他在一起的。”
“打胎流产…在哪个医院找哪个医生做的?时间是哪一天,那天天气怎么样?”
连着两声质问出口,五人一下又成了哑巴。
陆染伸出脚照着几人的伤处挨个踢了踢,“说呀,哑巴了。刚刚你们不是说的挺起劲的吗?”
围观群众嘻嘻一笑,帮着回答道。
“陆姑娘,他们当然说不出口啊!打胎流产没有单位或者街道办开的介绍信,恐怕连号都挂不了吧!”
瞥见脸色彻底惨白一片,失了力气瘫倒在地的五人。
陆染一脸惊讶,继续补刀。
“啊…原来是这样,多谢同志们的友善解答。”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点,麻烦大家帮我看看。
他们五人看着就是普通的无业游民。
可面对公安,面对法律却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表现,反而有理有据,胆子比天都大。
他们是不是有过这种训练或者有后台呀!”
“我今天得大家的帮助,侥幸逃脱,后面不会遭到一些恶意报复,不明不白就死了吧!”
说完,陆染将一脸恐惧的表情露出来让所有人看到,又害怕似的跑到两个公安身后躲着。
这一波操作下来,围观群众纷纷化身侦探指着五人相互点评揣摩。
两位公安的眼睛也如同利剑般射向五人,面上的表情也十分耐人寻味。
就这样持续了不过五分钟,陆染就听到巡查员小领导和一号一把拽着那位女奸细的手臂说道。
“两位公安同志,不如我们合作一把。”
听见巡查员小领导这话,安然和那位中年公安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他们还没说话,就听到对面巡查处的人继续道。
“为了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我们巡查处义不容辞出一个审讯室。”
安然出言:“前天我还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进了你们审讯室,没半个小时就被人血淋淋地拖了出来。”
“就他们五人这样,恐怕要不了十分钟命都有可能丢掉。”
瞟见地上五人眼里透出的那丝浓郁的恐惧。
陆染站出来接话道:“像他们这种满口谎言,企图用谣言来挑战妇女能顶半边天行为的罪犯。
死了也算是为咱们春山市的治安出了力气了。”
话语间毫不遮掩她对地上五人的彻骨恨意。
巡查员小领导给了陆染一个明白人的眼神,他继续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给我们老大打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
说完话,陆染就见一号急忙松开抓住的那位“女奸细”的手臂,朝电话处匆匆跑去。
眼看着地上五人的事不小,作为在场的一员,小领导当然也想啃一口蛋糕。
说不定就能靠着这个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见巡查处的人已经去打电话了。
中年公安咬着牙:“我就知道,遇上你们巡查处的准没好事。”
说完,中年公安朝一直坐在地上的五人问道,“你们想好没?现在不老实交代,后面进了巡查处可没人听废话。”
五人不言不语,企图用沉默来打破眼前的绝境。
“公安大叔,可能在他们心里幕后黑手的命比他们及他们家人的都重要吧!”
“他们的家人也是可怜,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跟着一起坐大牢了。”
“坐个几年还好,时间长点十年,几十年,那一辈子也就毁了。”
陆染唉声叹气念道。
也许是被陆染那番话戳中了泪点,四个中年妇女靠坐在一起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在场所有人就听到里面一个面相普通的妇人擦了擦脸上的泪问道。
“要是我坦白,我的家人还会受我牵连坐牢吗?”
听见这话,大家一致松了口气。
安然出言解释:“看事件大小,不过你们要是立即断了关系,那应该还好。”
“我们是收了人钱财,过来造这位叫陆染的姑娘的谣的。”
“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家里就一个工人,孩子多,都张着嘴等着吃饭。
对方给了我们一人三块钱的报酬。”
“三块钱啊,够我们家里过上十天了。”
其他三人连忙点头:“对呀,对呀。我们都是因为过得太苦了。快没饭吃才做出这样的事的,我们错了。
陆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
要是我们坐了牢,家里肯定会另娶,那我们的几个孩子不光要受人嘲讽,还要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
陆染觉得很好笑。
你过得苦就要来造她的谣,用她的声誉来吃饭,过日子。
现在事败了。
居然还有脸向她求饶,让她大量大度大善。
是觉得她是那种以德抱怨,容易被道德绑架的人吗?
四人说了一大堆,见陆染一直没回话,又开始嚎啕大哭,向大家诉说自己的苦楚。
垃圾人:“陆姑娘,我告诉你幕后主使,你放我一马。”
陆染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她眯着眼强忍着恶心看着眼前的垃圾人。
“你说?”
“是王家的王大壮亲自来找的我,他给了我五块钱的报酬,让我出面污了你的名声。
他再以好人的模样将你娶进门。”
“他说这样你一定会对他,对他家感恩戴德,还会将自己手里的工作交出来。”
“我都说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听完这些话,陆染没忍住心里的恶心,跑到一旁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