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妇人仅剩皮肉的手腕上。
她心里感慨,这绪夫人是真的有勇气。
三分钟后,秦瑶松手,她道:“绪夫人三个月前,胎像是很稳的,第四个月才开始出现流血的迹象。”
绪夫人点头。
确实如秦瑶所说。
秦瑶看向妇人盘起的发髻,伸手碰了下。
这在别人看来是无理的行为,立刻有佣人上前阻止:“喂,你干什么,扰了夫人胎气,你担得起吗?”
江砚郬一个眼神扫过去。
那佣人立刻闭上了嘴。
绪老爷也看了那佣人一眼,“别多嘴。”
以他对江砚郬的了解,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是他认可的人,绪老爷愿意相信。
秦瑶摸过绪夫人头发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绪夫人皱了皱眉,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我用的东西,有什么问题?”
秦瑶:“绪夫人平时喜欢用香水吗?”
绪夫人想了想,她不怎么爱用香水,“是这味道有什么问题吗?”
秦瑶:“您头发上的香味,是香水和麝香混合而成。”
绪夫人和绪老爷当场愣住。
麝香!
一行人来到绪夫人的房间里。
绪夫人吩咐佣人把梳妆台上,那瓶单独放着的香水瓶拿给秦瑶看,“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送我的,我不怎么用香水,念在是他们的孝心,喷在梳子上用的。”
秦瑶打开闻了闻,基本上可以确定,问题出在这瓶香水上。
绪老爷立马让人去检测。
期间。
绪家所有的人都过来了一趟。
大儿媳哭的惊天动地:“天杀的,是谁要害母亲和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呜呜呜呜呜我那弟弟可怜呐!”
绪母嫌弃的理了理袖子:“他还没死。”
大儿媳擦了擦眼泪:“儿媳就是心疼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怀孕,唉,前阵子儿媳看了篇报道,高龄产妇生孩子差点搭进去半条性命呀……”
绪父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二房媳妇嘲弄的笑了下,端着茶杯说风凉话:“大嫂这是怕您顺利生下四弟弟,争夺家产呢!”
二房不关心这些,当个热闹看看罢了。
只有三房默不作声,大气不敢喘一声。
秦瑶看着这一大家子演戏,不免觉得这比电视剧还狗血,除了二房媳妇之外,每个人都有那么点小心思。
她戳了戳江砚郬的胳膊,好奇的问:“这些大家族都这样吗?整天斗来斗去,就为了那点财产?“
江砚郬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要是光靠耍耍心机,就能获得巨额财产,谁会不乐意?”
秦瑶赞同的点头。
她突然问:“那你家怎么没有这些?”
江砚郬朝绪家那几个儿子指了指,“他们家男人有个特征。”
秦瑶看过去:“什么特征?”
江砚郬薄唇吐出俩字:“无能。”
“男人要真的有实力,就不会把女人推到前面说话,老大媳妇心机都摆在明面上,绪老大看出来只是他不明说,他也不希望那四弟弟出声,沉默代表默许,倘若绪老大足够有能耐,还需要她媳妇出面?”
秦瑶明白了,合着老大媳妇这泼妇的性格,也是被逼无奈。
秦瑶环着胳膊,分析道:“这孩子还是不要多生的好,以免日后兄弟反目。”
江砚郬笑了下:“我们就小野一个,不会有这种困扰。”
“万一以后……“
“不会。”江砚郬打断:“我只跟你生,而且有儿子一个就够了,生孩子那么辛苦,你看那绪妇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我舍不得你遭那罪。”
“我是说你,万一你在外边找了别人……”
江砚郬再次打断,“我找谁啊,这三年我老老实实,守身如玉,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秦瑶撇撇嘴:“漫漫小姐啊,你还威胁我给她看病呢,这么快就忘了?”
江砚郬愣了下。
他笑着反问:“你这醋吃的挺久啊?反射弧这么长,当初怎么不早点表现出来?”
他都忘了名字,她还记得。
秦瑶瞪他一眼:“反正你就是不老实。”
江砚郬无奈的笑笑,“别跟我闹了,只喜欢你一个,能不能把那事给忘了?”
秦瑶中气十足的说:“不行。”
“为什么?”
“那我也找个男人,让你误以为里面是我和他翻云覆雨,你在门外听一夜试试。”
江砚郬不敢想那画面,他估计会把门踹开,把那男人给打死。
这事在秦瑶这里,很难翻篇。
江砚郬是真的后悔了。
换个角度想想,谁都没办法接受。
检测报告出来。
那瓶香水里确实含有大量的麝香。
绪夫人呆坐在轮椅上,看向老三媳妇,又看向老三,满眼都是失望。
秦瑶慢悠悠的走过来,看了眼检测报告。
确实和她想得一样。
绪夫人揪着丈夫的手,颤抖着问:“那我这孩子还有得救吗?”
这下,他们夫妇完全相信秦瑶。
他们看过不少医生,都没有看出来任何问题,光是指出香水有问题这一点,绪氏夫妇就对秦瑶很感激了。
若不是秦瑶,他们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发现。
秦瑶把那报告放在茶几上,“绪夫人,借一步说话。”
绪夫人赶走了客厅的人,只留了丈夫和信得过的佣人在身边,有点坐不住,眼泪汪汪的喊了声:“秦医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秦瑶没什么压力的坐下,“孩子除了我之外,你再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保他性命。”
绪老爷赶忙递上茶水:“秦医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秦瑶不清楚绪家的家底。
万一她狮子大开口,人家又没有那么多钱给,怎么办!
又万一绪家很富足,她少要了怎么办?
少要一分,秦瑶都觉得亏得慌。
她伸手扯了扯身侧男人的手,对着他挤眉弄眼。
江砚郬伸手握住,笑着对绪老爷道:“绪伯父,我身边这位医术了得,若不是听闻伯父家事,我又和她有几分交情,她是不会上门看诊。”
一句话,把秦瑶提到了高不可攀的地位。
秦瑶跟着硬气起来,坐直了身体,挑了挑耳边的头发,“我确实不轻易给人看病。”
因为还没进去,就被人给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