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走廊处。
萧冷有些无辜的说:“不是我,是他非要拉我过来的。”
那孩子别看年纪小,有的是办法气人。
秦瑶疑惑的是冷哥为什么没回烬洲。
萧冷直勾勾的看她一眼,笑了下:“老头子已经把我的权利收回去了,他看我烦着呢,我就不去他面前碍眼了。”
其实,他只是想再陪她一段路。
萧冷清楚的知道,秦瑶选择江砚郬那小子不是件坏事,就拿江遇来说,他偷偷看过几次,确实养的不错。
日后的小野,定会更优秀。
想到那孩子,萧冷不禁更加怨恨他自己:“阿瑶,你怨不怨我?”
秦瑶微微一愣。
倒不是在想怨不怨的,而是在想他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冷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怨你!”
萧冷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似笑的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就他了?”
秦瑶明白他什么意思,实话说:“冷哥,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他。”
她实在放心不下一个药罐子,那天他赤手打人之后,她也看见了。
暴虐狠毒,双眼通红,实在和他平日里缠着佛珠,清醒寡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两人正聊着。
聂心儿走了过来,她原本无意打扰他们,但是不打声招呼显得不礼貌,脸上推起笑:“两位感情可真好,还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萧冷挑眉。
怎么哪都有她!
秦瑶对聂心儿实在是没有好感,偏头对着萧冷道:“冷哥,你去忙你的吧,小野胡闹给你添麻烦了!”
萧冷轻笑:“这算什么麻烦。”
萧冷走后。
秦瑶才看向聂心儿,杏眸挑着,语气直白:“你喜欢江砚郬?”
聂心儿知道江爷对他没有兴趣,但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为了不败坏好感,她只道:“江爷这样优秀的男人,估计一般人很难配的上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颊泛起红晕。
即便已经很努力的在伪装了,在秦瑶面前,还是一眼识破她。
秦瑶嗓音冷悠悠的:“哦,他这么优秀,是不会看上像你这种一般人的。”
聂心儿轻扬的嘴角顿住。
她没想到秦瑶会这样说,说得这样直白。
顿时心里怒意横生:“我可是特级心理辅导师,进市中心医院可是谢总统亲自牵的线,你知道多少家医院抢着要我吗?”
总而言之,她才不是普通人。
秦瑶面上毫无波澜,语气很淡:“哦,多少家医院抢着要你,江砚郬也不会要你。”
平平淡淡的语气。
却达到气死人的效果。
聂心儿不明白秦瑶都有男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出言打压她,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秦瑶没说话。
但意思却带到了。
聂心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结过婚,还带着个孩子,你老公刚走不远,这就要对着别人的男人示好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江爷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
秦瑶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女人。
冷笑道:“哼,我配不死他!”
聂心儿觉得她油盐不进,根本不可理喻,于是,便使出杀手锏,慢悠悠的出声:“听过重度躁狂症吗?”
“知道什么是双向情感障碍吗?”
“了解过抑郁躁狂患者吗?”
她每说一句,秦瑶的心就跟着颤了几分。
这些都是江砚郬现在患有的重型精神类疾病,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什么表面看着毫无异常?
聂心儿扬唇:“这些江爷都有,看着正常,实际上都是我给的药在发挥作用,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能明确的告诉你,像江爷这样的人,一般人消瘦不起,你要是聪明,就收起你的心思,好好做一个秘书,别打不该有的主意。”
她似是觉得不够,继续道:“躁狂发作的时候,他本人是没有意识的,像个疯子,我碰到过不少躁狂患者杀人的,那场面,极度血腥,你要是不信,我这里有真实的纪录片,可以给你看看。”
走时,她走到秦瑶身旁,低声嬉笑:“别做梦了,江爷他离不开我,除了我没人可以控制他的病情。”
秦瑶眉头紧皱。
那些药片她已经让‘鸽子’去检验了。
隐匿者里的‘鸽子’除了是个黑客之外,还是药物研发中心的一把手,她怀疑聂心儿的药有问题。
她回到包间时。
看到一大一小,面对面的坐着。
复制粘贴似的,连生气的表情都一模一样,竖着眉,唇瓣紧抿。
聂心儿一番话之后,秦瑶突然就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嫌弃江砚郬是个躁狂患者,甚至远离他,但是唯独秦钧野不可以。
聂心儿那番话并没有起到吓唬秦瑶的作用,反而让秦瑶更加坚定。
看惯了他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稍微往下跌落一个名次,秦瑶都不适应。
听到聂心儿这么贬低他,说他发病时像个疯子的时候,秦瑶恨不得上去打她一耳光解气。
秦钧野站起来,拉住秦瑶的手:“妈妈,我们走!”
他才不要和骗子待在一起。
秦瑶叫他:“小野,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吗?”
秦钧野小拳头攥紧,就是不说,闹着要走。
“站着!”
江砚郬突然出声。
秦钧野被吓了一跳,脚步不听使唤的黏在地上。
“为什么喊别人爸爸?”
他沉声问。
面上极力克制,他儿子就得是他儿子,喊别人爸爸算是怎么回事。
秦钧野扭头,父子俩眼神对视。
下一秒,孩子没忍住的流了眼泪,忍着哭腔:“骗人,你是骗子,你说过要保护妈妈的,你却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带着哭腔,一下子扑到秦瑶腿上,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秦瑶和江砚郬均是一愣。
小孩子的心思简单,他就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爸爸和别人在一起,那他妈妈怎么办。
秦钧野哭的哽咽:“不叫冷叔叔爸爸,我又要变成没有爸爸的孩子了,呜呜~呜呜~呜呜!”
江砚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江六看着孩子这么难过,心也跟着揪紧。
秦瑶有点不知所措该怎么哄他,这孩子没提起过几次,秦瑶也只是敷衍几句了事,她觉得有点对不起孩子,不停的揉着他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