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璟虞带人赶到黑山时,只发现了靠在树上的叶时。
纪璟虞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叶时的情况,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心了。
在四周搜查的沈墨染等人回来向纪璟虞禀报道:“城主,这里没人,江宴清应该已经逃走了。”
对于这个结果,纪璟虞并不意外。江宴清为人骄傲自大,但却并不愚蠢。他既然已经做出了绑架叶时的准备,又怎么会不做好逃生的准备呢?
纪璟虞将叶时从地上抱起,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弄脏的衣服。
他一边抱着人往外走,一边说道:“通知我们的人,找机会杀了江宴清。”
听到这个命令,沈墨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地神情。城主这是想动用他们安插在江城的人去刺杀江宴清。
在江城范围内杀死江宴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安插在江城的人一旦动手,势必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那他们就必死无疑,而且他们在江城多年的经营将毁于一旦。
这个道理城主不会不明白,可城主却还是下了这个命令。看来江宴清是确实惹怒了城主,就算是毁掉自己多年的基业,也一定要让江宴清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尽管是这样,沈墨染还是觉得他们家城主的这个决策有些冲动了。可能是江宴清几次三番的伤害公子,而城主却没办法杀了江宴清这件事,让城主作出了错误的决定。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敢劝城主收回成命,但现在……纪璟虞看向了他们家城主小心翼翼护在怀中的人。
忍不住劝谏道:“城主,属下认为此举不妥。”
沈墨染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并在最后加了一句:“如果公子醒来的话,恐怕也不希望车城主作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沈墨染都知道的道理,纪璟虞肯定也知道,但他就是气不过。江宴清几次三番的挑衅他,动他的人,却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简直是可笑。他就是要让江宴清吃吃苦头。
但……纪璟虞看着怀中的人,叹了口气。罢了,他今日确实是太冲动了,竟然冲冠一怒为蓝颜,作出了如此不理智的决定。
总归江宴清的命是属于他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自毁根基呢?
先前的紧张愤怒等情绪已然消失,纪璟虞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对沈墨染下达了新的指令,“从今天开始,叶城和云城中断与江城的商业贸易往来。”
“是,城主。”
随后,纪璟虞带着叶时回了城主府,并请医师帮叶时问诊包扎。
得知叶时没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墨染则是立刻跑到了孙医师的药堂。沈墨染一进去,便看见谢御不顾伤势挣扎着要起床的样子。沈墨染赶紧跑过去,将谢御压在床上休息。
沈墨染严厉道:“你别乱动,万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谢御一看到沈墨染,便焦急的问道:“公子呢?公子怎么样了?”
沈墨染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关心这件事,所以一得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
你放心,公子他没事。虽说说了些伤,但好在并未伤及性命。”
得知叶时没事,谢御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公子没事,不然我万死难辞其咎。是我学艺不精,害公子受伤了。”
沈墨染闻言劝慰道:“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对方早有准备,且人多势众,你能活着把消息传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谢御仍处在自责中,“但我的任务是保护公子,让公子受伤了就是我的失职。等我伤势稍好,我自会去戒律堂领罚。”
沈墨染虽担心谢御本就受伤的身体撑不住刑罚,但却没办法改变什么。
谢御这种情况严格来说确实是失职,就算谢御不去自请受罚,城主也一样会处罚谢御。
城主治下森严,法度严明,绝不做任何徇私枉法之事,谢御这一顿刑罚是免不了了。
沈墨染在心中思忖着如果他去向城主求情,看在谢御伤重的份上,他去替谢御承受处罚,城主答应的可能性有多高?
谢御不知道沈墨染心中的心思,他看着窗外的天色,提醒道:“沈墨染,天都快亮了,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照顾,你还是先回府休息吧。”
谢御腹部的伤口有些深,不方便移动,再加上谢御担心叶时的安全问题,便直接在药堂的后院住下了。
但沈墨染不同,他手脚健全,无病无灾的,理应回府中休息。
可谁知沈墨染不但没走,而且还开始脱衣服了。
谢御看着沈墨染,一脸疑惑道:“沈墨染,你这是干什么?”
“休息啊。如你所说,现在天都快亮了,我若是回府,恐怕还没睡,天便要亮了。我想我还是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谢御深知这房间里就只有他睡的这一张床,于是他提议道:“你看看隔壁有没有空房,这里只有一张床。”
沈墨染戏谑的看着谢御道:道:“没有,隔壁住的是孙医师,其他房间别的医师和他的学徒们也都入住了。至于一张床的问题,没关系,我们挤一挤就好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怕什么?”
谢御一想也是,小的时候他、沈墨染、沐城谦和陆随四个人经常睡在一起。情况特殊,睡在一起也没什么。
想通了之后,谢御便把床让了一半给沈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