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梓莜知道这水绝对不能喝。
她闭紧嘴巴,咬紧牙关。
冯伟嗤了一声,手用了力,打开了她的嘴巴,将那杯水灌了进去。
廖梓莜被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她侧着头干呕,吐了一滩水出来。
“你给我喝了什么!”廖梓莜红着眼质问。
冯伟阴笑一声,“让你神智不清的药。”
“你…你…”廖梓莜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一步,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汹涌的泪水。
冯伟看她哭得可怜,转变了态度,温柔地说道:“真是可怜,让人于心不忍,你这是在倔什么呢?”
冯伟将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又脱了自己的衣服向她靠近。
很快廖梓莜就感到意识有点模糊,眼前出现幻影。她知道是药效起了用,她赶紧用力咬舌让自己保持清醒,双目赤红,全身都在暗暗用力,想运出自己的气力。
冯伟脱了自己的衣服就要来刮廖梓莜的。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廖梓莜平静地看着冯伟。
声音明明没有气力,却似真的厉鬼一般瘆人。
冯伟大笑,“哈哈哈那也得等你有那个本事再说。”
廖梓莜绝望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渗出泪水。
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想到这,廖梓莜发了狠,她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咬舌之痛钻心蚀骨,嘴巴里很快溢出血腥味,腥气直冲脑门,痛得整个口腔都麻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神智是彻底清醒了,力气也好像有了些。
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冯伟,拼尽全力狠狠踹了他一脚,他一个没防备,滚落到床下。
冯伟震惊廖梓莜怎么突然有了力气,难道是药效过了?
廖梓莜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就目标准确地找到门推开跑了出去。
可是门后并不是空旷的走廊,而是又一个小房间,漆黑幽暗,廖梓莜突然有点绝望。
出不去了吗?出口在哪?
廖梓莜让自己冷静下来,往房间里面走去,又看到了一扇门,她毫不犹豫地推开。
豁然开朗。
一个很大的房间,沙发、桌椅、柱子都雕有文雅精巧的木制花纹,但是里面坐的一群人却个个西装革履,散发出奢靡的金钱气息。
廖梓莜也一眼看到了坐在最中间,气质与周围大为不同的凌泽天。
“哟,冯伟办完事了?”有个国字脸的男人看到廖梓莜开口说道。
而那个国字脸竟然是那天晚上从曲瓒房里出来那个。
还真是巧啊。
“还真是快啊。”
“哈哈哈。”
几个男人嗤笑了几声。
廖梓莜迎着众人的目光,呆滞地站在门口。
这些人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投资大佬,应该是在商议那部大制作电影的事宜。廖梓莜看到了张同导演,也看到了一、两张上次在万豪酒店的熟悉面孔,还有一些应该就是她被迷晕前看到的那个房间里的人。
廖梓莜突然笑出声。
原来他们都是一群看戏的人。
这一笑,她的嘴里的血就包不住了,流了出来。
她蹙着眉,眼中含泪,却又带着笑容,嘴唇上还挂了血丝,好不诡异的画面。
廖梓莜站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走向凌泽天。
那个迷药药劲很大,她现在都四肢无力,刚刚不过是被冯伟逼出了潜力强撑罢了,所以这几步走得极为艰难。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凌泽天就一直淡淡地看着她。
廖梓莜走到他面前,再也撑不住了,双腿发软跪了下去,她伏在他腿边,一下子就想起了那群学狗叫的女人,原来她们都一样,没有尊严。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倔强又可怜。
她抬起脸,“带我走。”
凌泽天嘴角浮了笑意。他其实不常笑,永远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
他捏住她的下颌,廖梓莜被迫张开了嘴。
里面是血淋淋的一片。
她刚刚为了酝酿出气力,保持神志清醒,是下了十足的力气,险些将舌头都咬断。
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有几分本事,凌泽天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讶然。
“真可怜。”但他低沉的嗓音依然不带一丝怜悯,“疼吗?”
肉体再怎么疼也比不上此刻心理上的屈辱。
廖梓莜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她很难堪,只能勉强梗起脖子。
阮佳曾经说,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固执付出代价,原来不假。
她垂着眼,面上泪痕斑驳,嘴唇无力地微张着,再找不出一丝倔强的气性,像彻底破碎了般。
“凌总。”冯伟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人还是交给我吧。”
“哈哈哈,你这没出息的再给你几次机会你都吃不到。”
“哈哈哈哈。”
“别不长眼睛,没看凌总看上了吗哈哈哈?”
廖梓莜就像个可以随意被打包带走的物品一样。
凌泽天沉默不语。
冯伟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后颈就要拖着她走,嚷嚷道:“我还真不信了。”
廖梓莜无力挣扎,被拖了几步,她知道所有人里只有凌泽天可以帮自己,不然她一定会被冯伟生吞活剥的,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
尽管凌泽天帮自己的可能性为零,因为如果他要帮早在她被迷晕的时候就出手了。
他和众人一样不过都是看戏罢了。
但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廖梓莜都得博一博。
她已深陷虎窟狼窝之中,不能不低头,再者,今日所受屈辱,来日未必不能让其偿还,眼下之计,当是离开这里最要紧。
想到这,廖梓莜立马抓住他的裤脚,恳求道:“凌总…我求你…”
她眼里水雾一片,姿态放得很低,美丽的面庞依然楚楚动人。
众人都不禁含了探究的眼神看向凌泽天。
任谁看了如此美丽的女人可怜地伏在自己脚下都会心生怜惜,那么凌泽天会吗?
可是这根本激不起凌泽天一点怜悯,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很没意思。他也不喜欢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这更加没意思了。
他将本是交叠着的双腿放下,弯了腰,一把将廖梓莜拉到面前,“给我个理由。”
闻言,廖梓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他望进廖梓莜的眼睛,如有吸力般,廖梓莜怔怔地看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
“你不是不服吗,时隔两年,”他讥诮的语调如有实质般砸进廖梓莜的心里,“你怎么还是这么差劲?”
廖梓莜被他的话震得全身麻了一瞬。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那天包厢外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耐人寻味。
可惜两年多过去,她依然这么狼狈,和当年如出一辙。
廖梓莜不再哭了,她咬紧下唇,她不甘心永远如此落魄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