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件事你不和姐夫说一声吗,毕竟他都不知道。”唐念念正在给她整理等会拍摄广告要用的东西。
廖梓莜正在对着镜子细细观察自己最近的皮肤状态,“呀念念,我最近鼻头上的毛孔好像大了点,快快,你来看看。”
廖梓莜的皮肤吹弹可破,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唐念念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毛孔粗大了,“我感觉挺好的啊,没有变化。”
廖梓莜皱眉撅嘴,罕见地露出有些孩子气的表情,她将小梳子一扔,“以后都戒油戒糖。”
“哈哈哈真没有姐,你是最美的。”
“真的没有吗?”廖梓莜又对着镜子观察了一番,发现好像是自己想多了,才缓和了神色:“好像是,还是无懈可击的美貌。”
“哈哈哈哈哈。”唐念念大笑。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我说姐夫啊,跟他解释一下,他还蒙在鼓里可能真以为你跟老板有点什么。”
“解释啊…”廖梓莜拿起刮眉刀修着眉尾,“拍完广告我就去医院找他,够诚意了吧。”
廖梓莜拍完珠宝广告剩余的部分,就戴着口罩和帽子来到了协和医院。
她去他的那个科室打算悄悄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他好像人不在,就打算等一会。
身旁走过两个小护士正聊得起劲。
“纪医生真的要跟梁医生去国外搞科研?”
“八九不离十了吧。”
廖梓莜听到纪医生三个字,便留心又听了会。
“他们俩会在一起吧,金童玉女可般配了。”
“我觉得有戏,这次出国可不就是单独相处,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哈哈哈。”
“啊我真的好磕他们,才子才女不要太般配。”那个小护士激动地拍起手。
“迟早在一起,而且梁医生那眼神是明眼人都清楚,妾有意还怕郎无情吗哈哈哈。”
廖梓莜听不下去了,拉高了口罩,低了低帽檐,叫住了那个小护士,“姐姐,你刚刚说纪医生要出国?”
护士本来不会随便搭理人这种问题的,但奈何不了面前的女人颇有气质,语调温柔,还称呼自己为姐姐。小护士就说:“嗯对。”
“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个决议下了有段时间了。”小护士不欲多说,快速拉着另一个小护士从廖梓莜身边走过去。
有一段时间了,却不曾听他提起,还有一个喜欢他的女医生陪同。
廖梓莜突然不想等了,抬脚就往医院外走去。
廖梓莜感觉自己有点生气,虽然她觉得生这气很不体面,显得自己很在乎他似的。
纪向晓办完事回到自己的科室,也有些心不在焉。可以说知道了那件事后,就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他今天没什么手术本来可以照常时间下班,但他却突然没有以前那样激动的心情,他好像不敢去面对什么一样,拖了好久,才慢悠悠地回到了澄苑。
廖梓莜忙于工作,经常要奔波在各个城市,并不经常在澄苑。
所以纪向晓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
他想打声招呼,却又好像被什么哽住了,半天没开口,就这样默默地换了鞋,走到沙发旁坐下。
廖梓莜双手抱胸,是一惯生气的姿势。
纪向晓在等她开口,一句解释就够了,说她和那个男人并不是如网上说的那样,就算是,也得说句话给他个交代。虽然她从来不曾跟自己解释过。
廖梓莜也在等,在等他主动开口说自己要出国,有什么人,他不说就好像是证明了他是悄摸摸地借着这个机会和那女人去私会一样。
两个人都在等,但谁都没有开口,就这么诡异地静默了良久。
纪向晓好像等得有点绝望了,深深地叹了口气,问:“吃饭了吗?”
廖梓莜不答,直直地盯着他。
纪向不禁自嘲,自己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他本来没有决定出国的,毕竟那个科研少则搞几周,多则达几个月,他怕廖梓莜不乐意,所以并不准备去,但是如今看来她并不需要自己,自己在这自作多情。
他的师父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对积累经验锻练技术都是很大的帮助,所以纪向晓说不去的时候,他感到非常愤怒,认为他胸无大志,令人失望至极。
“我这周周末要出国工作。”他说。
廖梓莜冷笑一声,“是吗?这么高兴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她果然不在乎,还很高兴。
纪向晓抿唇,“也不算晚,今天才周二。”
廖梓莜气不打一处,抓起一个抱枕就向他头上扔去,“滚远点吧。”
纪向晓没有躲,不偏不移地接了那个抱枕,软的,砸得不疼,但他还是感觉心脏闷闷一痛。
廖梓莜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曹云磊,她有些真切地难过,“男人果然都是一个货色。”
她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
“这么晚了你去哪?”纪向晓拉住她。
“原来你也知道很晚了啊,你下班不是这个时间吧?”廖梓莜转过头,目光如炬。
我没回来的这几天,你都下班这么晚,是为了和那个女人多待一会吗?
廖梓莜盯着他在内心质问。
纪向晓下意识地道歉,“抱歉,让你等久了。”
他的道歉在她看来就是心虚。
“哼,我可没有在等你,我走了。”廖梓莜的情绪由高转平,神色有点淡漠,甩开了他的手。
纪向晓就这么看着她走了,要是换以前她会追出去,但是今天他突然不敢追。
她或许本来就不喜欢他的纠缠,她也不需要。
走到楼下坐上车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竟然没有追出来。
廖梓莜无缘由地鼻头一酸,原来那些口口声声的真爱都是假的,他们总会爱上别的女人。
“姐,回碧水园?”司机陈安问道。
“再等一会。”
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纪向晓落寞地站在这偌大的屋子里,突然又想喝酒了。
她这么急着走,是要去找那个男人吗?就像网上说的,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感到眼眶有点酸涩,涩得有点痛。
廖梓莜坐在车子里,抬头看了一眼茫茫夜色。
男人只是她的附属品罢了,她难道还会为一个男人黯然神伤吗?
廖梓莜神情回归平静,语气冷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