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大方的道出这句话,此时的他眼睛里不自觉的闪过一道光芒,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将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故事向我们娓娓道来。
我们几人放下手中的零食,端起酒瓶喝了一口,默默的等待着王哲接下来的故事。
王哲也是拿起酒杯,仰起脖子吞咽下一大口啤酒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和我女朋友沈淑娴,我俩是同一所高中出来的,但一开始不是一个班,后面是在机缘巧合下才走到一起的。”
陈永辉闻言笑着调侃道:“我去,可以啊王哥,还是早恋呢!”
看了眼陈永辉,王哲又换回刚来宿舍时的那副模样,抬起右手摸着后脑勺对着我们腼腆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因为我初中就开始学美术了嘛,考到高中后就算是学校的特长生。最早是开学后学校办活动让我们装扮校园,就是给高一级部的每个班级送点绘画作品什么的,而恰巧她就是他们班的班长,我也在这时候与她有了第一次见面。”
王哲伸出筷子,夹起几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咀嚼着,边吃边说道:
“当时我们是十几个特长生对接不同的班级。而且作品这个东西你们也知道,不同的班级要求不一样,她需要做很多的工作,然后我就和她在一来二去的敲细节中慢慢熟络了起来。”
王哲眉眼间划过一抹笑意,喝了口酒后仰在椅背上说:“然后!就有意思啦!”
“她呢,其实是有些内向的性格,做班委也是那种公事公办从不多聊其他话题的作风。但后面我俩认识之后,她居然破天荒的主动问我可不可以教她画画!”
苏玮本来认认真真的听着,但到这里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倒……倒追?”
王哲先是故作神秘看着苏玮,接着又噗嗤一笑,说道:“开个玩笑啦,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但说实话,一开始我答应她之后,偶尔和她一起画画的时候她还会给我带点饮料什么的,当时是真让我自恋了好一阵!”
“咳咳!”
清了清嗓子,王哲继续说道:
“但是高一时候我们也是在两个班级,也就只会在课余时间互相讨论,我们真正的开始有感觉是高二。当时我们高二的时候学校要组建一个艺术班,安排专门的时间和地点统一训练,那时候我和她都选了美术专业,因为本来就熟嘛,所以就坐了同桌。”
这时的王哲也不再嬉笑,而是面露回忆之色,说道:
“做了同桌后可就不一样了,那时我们每天下午都有时间在一起,能一起聊的事情就更多了。到后来,我自己买饮料小吃什么的,都能记得给她也带一份,她有时也会从家里带好吃的给我;我有时迟到,她就在老师前帮我打掩护;在冬天的时候,我又总会多备一个保温杯;出去春游的时候也会很自然的互相照顾着对方……”
王哲突然停顿,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一开始她让我教她画画时,她会给我带饮料的事情吗?”
我们几人互相看看,刘江林开口说道:“记得啊!倒追嘛!给你小子自恋坏了,给我们几个牙差点蹦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几人笑了起来,王哲也没绷住,拿起一个鸡爪就塞到了刘江林的嘴边说道:“你憋说话了!哥们回忆差点给你打乱了!”
闹剧过后,他又开口说道:“害,当时是真的自恋!我和她混熟以后,就问她为什么会送饮料什么的,然后她回答差点没让我脚指头抠出个两室一厅!”
“人家说什么了?”我追问道。
王哲捂着脸说道:“当时人家说,为了不欠人情,怕我多想,于是买点饮料就当是给我的报酬。”
陈永辉嘲笑道:“哈?还真是自恋啊?”
王哲点了点头说道:“亏我当时还傻呵呵的等人姑娘说什么……好了不说这个了言归正传。”
我们嘲讽了一句,继续听着王哲的讲述。王哲沉默了一会儿,捏着易拉罐的手不断摩挲着瓶口,说道:
“刚刚不是说我俩关系可好了嘛,但是后来好景不长,从高二下半学期开始我们必须开始选择集训的学校了,那段时间学校里不停的会来一批老师给我们教学让我们挑。”
赵合点了点头,说:“嗯,我们也是这样,来好多老师。”
王哲失神的看着前方,将头仰起拿起酒罐一饮而尽,又拿了一瓶新的放在了手边,然后说道:
“对,但是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这算是很紧张的氛围了。我们本来两个人好好的,突然之间班里同学就开始各自挑起学校,有的去北京,有的去西安,有的去南方,有的留在省内;但要等集训真正开始后,对我们俩来说就意味着要分开整整半年时间,而这半年时间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王哲眉头舒缓,将手中的啤酒起开又灌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也就是那会儿,我们真正决定了要在一起,我是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说到这里,王哲笑了笑,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是在台灯这微弱灯光下,酒精和回忆带着他又回到了那段时光。
“我记得那天下午是一个大晴天,太阳照着画板,我们俩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问我要去哪里集训,我告诉她说我准备去N城,她当时看了看我,只说了句:那我们一起去吧!”
王哲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她说完我当时都呆了,于是问她为什么,她当时是看着我,没有过多的表情,呆呆的说了句:已经习惯了这样一起画画的日子,如果突然分开有点难接受。”
王哲看着我们,此时喝过酒的他有些上头,只见他摇摇晃晃的起身,伸直双臂大呼一口气道:“然后!我就直接表白了!”
……
我们看着现在孤身一人的王哲沉默不语。
王哲坐下后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只听他缓缓说道:“但是,我们虽然一起度过了集训,但还是没能考到同一所大学。”
我们依旧无言,或许是大起大落来的太快,让我们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哲又抬起手举杯示意,我们与他相碰后,一起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接着他望着我们笑道:“虽然是异地,但我们也约定要好好的等过这四年,每天时时刻刻和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这样就算有距离也不会感觉互相离得太远。”
……
陈永辉放下酒瓶一改往日碎嘴模样,他双手抹了抹脸后,缓缓开口问道:“那你们现在这样互相见不到的时候,那岂不是特别想她。”
王哲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亮屏的微信聊天界面。
聊天背景是体育场的绿色草坪,草坪上有一位姑娘撑着伞盈盈而立,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这张照片就是在长发和长裙随风舞动的瞬间,被定格下来。
而消息的最后一条记录是女孩儿发来的信息:“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他注视了良久,缓缓打出了四个字:“我想你了!”
女孩儿也很快回应他道:“我也想你……你这一定是又多喝了,你快别再喝了,一会儿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要监督你睡觉!”
王哲回道:“嗯,好。”
回答完后,接着王哲又发了一串拥抱表情包
只见他抬起头,笑了笑,用笃定的语气向我们说道:
“我很想她!无时无刻都在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