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许念青说道。
“但是，我就是想跟你说。”
“如果有活下来的机会，还请你一定不要放弃。”
陈今朝看着眼前的初恋女友，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复杂，曾经二人有许多走到一起的机会，只是后来都分道扬镳了。
兴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在许念青眼眶微红的时候，陈今朝主动抱住她。
许念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她渐渐反应过来之后也反手抱住陈今朝，不想让他离开。
二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会儿。
陈今朝松开手，对许念青说道：“你要保重，我总觉得有朝一日你能够替我报仇。”
许念青欲言又止。
陈今朝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说了，帮我注射药剂。”
“好！”
许念青用针管将淡蓝色的药剂注射进入陈今朝的右手臂，起初陈今朝感受到阵阵剧痛，令他面容不由变得狰狞扭曲，许念青语气紧张地说道：“因为剂量比实验剂量大得多，再加上这不是完成品，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痛苦。”
“如果你想终止，我现在就可以帮你。”
陈今朝咬牙，“不必了，这样挺好的。”
痛苦的过程持续了几分钟。
等到这股痛觉渐渐散去之后，陈今朝感受到全身上下都充满能量，仿佛回到了巅峰时期。
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
巅峰时期的他对于自身的利用达到极致，感知能力更是远超常人，现在的他不过是揠苗助长而已，比起巅峰时期的自己还是略有欠缺。
“足够了。”陈今朝说道。
他抬头看向许念青，“我想知道，副作用是什么。”
许念青迟疑片刻后说道：“副作用就是会破坏你的DNA结构，连我都不知道最终走向何方，因为这个过程是无序的，每次的实验结果都不一样。我只能告诉你，有些实验小白鼠变成了怪物。”
陈今朝洒脱地笑道：“变成了怪物？那还挺酷的！”
“不过我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那些什么副作用我暂时不需要考虑，最后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许念青话说到一半。
陈今朝再次抱住她，让许念青的话无法说下去，陈今朝说道：“不必再说这些客套话，我要上路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李家对昆仑科研所虎视眈眈。”
许念青声音瞬间变得沙哑，“好，我知道了。”
陈今朝松开手之后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怎么哭哭啼啼的，没点顶尖学者的风采，在我印象中你永远都能够保持理性。”
“好了，不说了。”
“我要走了，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不等许念青说些什么，陈今朝转身走出办公室，徒留许念青一人站在办公室内发呆。
陈今朝走到门口，碰到在门口走来走去的余梦之。
余梦之走到陈今朝面前，帮他整理好衣服之后淡淡笑道：“怎么还跟个少年一样，衣服都弄皱了。”
二人的对话很简单。
没有所谓的声嘶力竭，更没有生死别离。
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越是如此。
越是让陈今朝感到刻骨铭心。
简短的告别之后，余梦之看了眼时间问道：“你不打算等一等夭夭么，我把事情告诉她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我……”陈今朝张开嘴。
“算了。”
“有什么事情还是在电话里说吧。”
不是不愿。
而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余梦之嗯了声，并没有强求。
二人把陈今朝送到一楼，陈今朝正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不是徐夭夭，又能是谁？
徐夭夭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扑进陈今朝的怀中。
陈今朝的手僵在半空，犹豫许久之后才轻轻抱了抱徐夭夭，徐夭夭声音哽咽道：“你真的要去吗？”
“我不想去。”陈今朝坦言。
在回华国的这几个月时间里，陈今朝可以说相当开心。
有爱人，有女儿，还有红颜知己……
只是李家的步步紧逼已经把陈今朝逼到悬崖边，如果再等一个月的话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李家没有给他机会。
陈今朝早就做好迎接这一日的准备。
“可是我，不得不去。”陈今朝说道。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的，她们都没有哭。”
徐夭夭闻言哭得更厉害了，揉着眼眶哽咽道：“我只想告诉你，三年前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当时徐夭夭说已经不喜欢陈今朝了。
陈今朝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我都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
陈今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余梦之二人，希望她们能帮自己解围，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二人走上前，好说歹说才让徐夭夭松开手。
陈今朝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烈阳，“今日过后，李家与我必将有一方要被扫入历史的垃圾篓里。”
“诸位，再见。”
这一次。
陈今朝没有再回首，独自上车离开。
余梦之看着远离的车子，收回目光后看向身旁的许念青，“他总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想，我们或许能够帮他做点什么。”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他的。”许念青目光坚定。
彼时。
陈今朝开车前往李家大院。
其实陈今朝并没有太好的，对付李家的方法。
之前他想过突袭李家，并且解除李不言的兵权，只是后来发现李不言的部下都十分忠诚，想要做到这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后来还想过把李天策拉下马，也不具备操作性。
所以陈今朝思来想去，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杀！
把李家杀个片甲不留！
只要把李家那几位重要的人物杀死，那么李家将不足为虑。
李不言的那些旧部就会变成群龙无首，相信秦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那时候陈今朝的主要威胁就会被解除。当然，陈今朝杀得李家血流成河，也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要么死在李天南手下，要么会被乱枪打死。
但——
用自己一条烂命换取李家的灭亡。
总体而言，依旧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