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涛看了眼陈今朝的脸色,然后否决了这个想法。
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还是等时机合适之后再说吧,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李秋涛在心中暗道。
另一边。
陈今朝也已经平复心情,由衷向李秋涛表示感谢。
若非李秋涛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要查多久才能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
李秋涛干笑道:“谢我干什么,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这些事情也不应该继续瞒着你。”
陈今朝嗯了声。
李秋涛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接下来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了再行动。
一番叮嘱之后,李秋涛转身离开。
陈今朝视线从李秋涛背影挪开,独自站在通风口处发呆。
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他要考虑的事情是未来。只是眼下局势扑朔迷离,让陈今朝感受到丝丝迷茫,不知将来何去何从。陈今朝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个之所以然,他只好先注重眼下的事情。
一是找到神国研究所的总部,二是找回父亲的遗骸。
不管局势千变万化,都改不了陈今朝的决心。
陈今朝回到自己的病房内。
他感受着自身的状态,认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已经达到出院的标准。所以他先是找医生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自己身体没有问题之后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自己的住处。
季家的人闻讯赶来,再次邀请陈今朝去府上赴宴,想要以此表达他们对陈今朝的歉意。
起初陈今朝并不想答应,经过思量之后才应下。
季家人相当热情,先是感谢陈今朝的仗义出手帮他们除掉季家之中的蛀虫,并且还表示今后会听从陈今朝的命令,如果陈今朝让他们往东,他们断然不敢往西。
不管这些人心中怎么想,陈今朝只在意他们怎么做。
季家甚至提议陈今朝更进一步,达到与李天策以及秦凤梧相平等的地位,但被陈今朝拒绝。
这不是他想要的。
季家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镇守北方三省,一个安定的三省很重要,免得被狼子野心之辈蚕食。
季家人自然不敢强求。
夜里。
陈今朝独自离开季家,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见了蛮熊。
蛮熊看见陈今朝从季家走出来,急忙迎上前说道:“我可算把你等到了,还以为你要在季家过夜呢。”
“我要是在季家过夜,你是不是就要在门口待一晚上?”陈今朝好笑。
蛮熊挠挠头,“当然不是。”
陈今朝一笑而过,随后说道:“大晚上在这里等着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从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蛮熊憨笑。
“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你要是还能喝点的话,咱们不妨移步小饭馆喝两杯?”
陈今朝颔首:“好,你带路。”
二人来到附近的小饭馆,要了几瓶白酒以及几个下酒菜,陈今朝自然没有心思喝酒,开门见山询问道:“说说看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还记得之前你让我派人去侦查的那座海岛么?那儿果然有猫腻,我派去的五个人全都死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座海岛肯定跟神国有关系。这个消息十分重要,我还没敢向徐老汇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蛮熊的话让陈今朝皱起眉头。
陈今朝拿出手机,将地图上海岛的位置放大。
他意外发现这座海岛的位置十分巧妙,正好位于与邻国的交界线上,属于双方都不会管辖的荒岛。
“若是大规模派兵前往的话,一定会引起邻国的高度重视,甚至有可能导致双方在交界线处对垒,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擦枪走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陈今朝喃喃自语,得到蛮熊的赞同。
蛮熊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秘密派人前往。”
“可如此一来,咱们完全不占优势。”
“烛龙,我甚至怀疑那座实验室还有别国的支持,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前段时间死在你手中的三名死士的东瀛身份。”
“很有可能。”陈今朝点头。
百年以前,东瀛就已经做过极其残忍的反人类实验,说不定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暗地里做相关实验。
蛮熊抬头看向陈今朝,“那咱们要怎么做?”
陈今朝沉吟片刻,让蛮熊将那座海岛的具体信息复述一遍,当他听到这座海岛面积只有一点几平方公里之时皱起眉头,当即打断蛮熊的话说道:“这座海岛有可能是神国的驻点,但不可能是总部。据我所知,神国实验室总部可以容纳上万人同时生活,显然这座海岛不符合这个条件。”
“所以——”
“我打算自己过去看看。”
蛮熊听后脸色微变,连忙劝阻。
陈今朝心意已决,抬手打断蛮熊的话,“保家卫国乃是我辈军人的天职,若是贪生怕死的话我们的国家还有脊梁么?”
“我有预感,此行会十分凶险,你要三思。”蛮熊再次劝说。
陈今朝苦笑道:“这些事情总归要有人去做的,与其让他们去白白送死,不如让我这种有能力的人承担多一点责任。”
“可是——”
蛮熊还想说些什么。
陈今朝已经看开,微笑道:“都一样,不是么?”
蛮熊一怔,他感受到了陈今朝的决心,只要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够扭转。
“好,我明白了。”他也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与你同走一遭。”
“这一杯干了,就当给咱们送行。”
陈今朝脸上的笑容不减,“别说得这么悲壮,咱们又不是去送死。你今晚帮我准备一些装备,明晚我与你动身前往那座海岛,顺利的话后天早上就能抵达海岛。”
蛮熊一口应下。
二人碰杯,把杯中的酒喝完。
蛮熊感受着嘴巴泛起的苦味,神色古怪地喃喃道:“这酒怎么这么苦,真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啊。”
陈今朝闻言仍然微笑。
“大不了一死而已,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