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镇。
杨擒虎带着一些人护送陈今朝和陶七月前往江宁省院,让剩下那部分队员自行回归江南军部。
小超市的老板目睹了整个过程,都被吓得傻眼了。
起初他还真以为陶七月跟陈今朝是在逃的要犯,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让他知道陈今朝是军方的人,最后双方还在他超市门口发生争执,这真是前所未见。
“不过我瞅着张正彪不是好人,说不定奔着害人去的。”老板喃喃自语道。
他庆幸自己救了陶七月二人。
超市门外。
以伍刚为首的特战队员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商量着要不要教训张正彪,张正彪差点把他们的教官害死,这口气换谁都咽不下。
伍刚提议给他点颜色瞧瞧。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张正彪做的事情虽然恶心,却没有留下把柄。如果咱们动手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头上的人责罚。”
“在这个关节眼上,还是别给教官惹事了吧?”
伍刚冷哼道:“委曲求全不是咱们的风格,他们已经站在咱们头顶作威作福,咱们还要当缩头乌龟吗?”
众人沉默。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出了事我替你们担着。”伍刚说道。
“当然。”
“你们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动手,我一个人就行。”
剩下的队员都被伍刚这番话激怒,一人大骂道:“伍刚,你在放什么狗屁?我们怎么可能怕了,你要干咱们就跟着你干,烛龙特战队员不当缩头乌龟!”
伍刚点点头,心说这还差不多。
他率领剩下的队员走到张正彪面前,把张正彪吓得脸色惨白,“你,你们想干什么?”
伍刚将他从地上提起,又把手臂搭在张正彪肩膀上,“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张所聊聊人生而已,不过这儿人多眼杂,我们去小巷子里聊聊?”
张正彪自然不肯。
但几名队员已经将他嘴巴捂住,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紧接着,这些愤怒的队员便将张正彪架着来到小巷子,开始‘畅聊人生’。
桃源山庄。
方鸣潮脸色不太好看,他刚从苏昊那儿得到消息,陈今朝已经被人救走。
苏昊也没好气地说道:“这狗东西真是命大,居然能撑到特战队抵达,我听说我姑父说上官玉案当时开枪了,差点引发火拼。”
“该说不说……”
“陈今朝还挺有女人缘。”
“二公子,有没有办法在医院动手脚,江宁省院应该也有你们的人吧?”方鸣潮问道。
他依稀记得,郁鸿志的妻子——也就是苏昊的姑姑乃是江宁省院的副院长,说不定能借助这层关系把陈今朝送进太平间。
“你疯了?”苏昊怪叫。
“怕你不知情,我现在告诉你,江宁省院方圆五公里内全部戒严!如果陈今朝在省院出事的话,所有人都会被问责乃至是杀头!”
方鸣潮心道遗憾。
看来这次计划又失败了。
苏昊没有这么悲观,冷笑道:“你也不必沮丧,我从我姑姑那儿听说了陈今朝的伤势,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即使进行手术也是九死一生。说不定用不着咱们动手,陈今朝就魂归西天了。”
方鸣潮听后哈哈大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江宁省院。
在陈今朝送达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最顶级的操刀医生,以及最顶级的手术室。
看着陈今朝被推入手术室,余梦之才感受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身旁的上官玉案浑身都在发抖,哽咽道:“他这次受伤,甚至比他在边疆战场上受过的伤还要严重,受伤程度在他的生涯中能排得上前三,那些人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
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余梦之要比其他人更加冷静,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而是因为她很在乎,所以不能在陈今朝醒来之前被这些压力压垮。
“七月呢,她那边怎么样?”她沉着问道。
“小陶情况没有陈教官这么差,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初步检查结果包括但不仅限于脑震荡,内出血,还有手掌骨脱臼……”上官玉案说道。
二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她们难以想象,陶七月是怎么将陈今朝背到清风镇,又是怎么背着陈今朝东躲西藏。
“他们都会没事的。”余梦之说道。
上官玉案也点点头,但愿二人能够安全醒来。
半小时之后。
陈今朝的亲朋好友陆续抵达。
最先出现的是许念青,她眼睛通红显然不久前哭过一场,许念青茫然望向余梦之,余梦之叹道:“医生还在尽力抢救,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许念青双眼一黑,差点晕倒。
也幸亏上官玉案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搀扶着才没倒在地上。
余梦之安慰许念青,“我始终相信,他会挺过来。”
许念青已泣不成声。
余梦之叹了口气,走到窗台旁吹风。
又过了不久。
李秋容和李秋涛也抵达医院,跟在二人身旁的还有脸色悲伤的徐夭夭。
余梦之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向三人述说陈今朝的现状,李秋容倒也没有嚎啕大哭,独自坐在角落里默默拭泪。
李秋涛则是坐在长椅上抽烟,用尼古丁麻醉烦躁的心情。
看见李秋容坐在另一端拭泪,李秋涛将烟头掐灭之后走过去,抓着她的手说道:“妹子,我保证陈今朝的血不会白流,我会让幕后黑手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利用规则之外的手段捏死那些人!
不管对方背后有什么势力!
在吴家面前,都是蝼蚁!
“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只想求你把凶手绳之以法,你能做到吗?”李秋容抬头看向李秋涛,李秋涛郑重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时间点点滴滴流逝,转眼到了凌晨两点。
手术室外的几人都没有等到里面传出来的好消息,反倒是听见走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众人疑惑地望向走廊的另一端。
一名不怒自威的老者在八名战士的簇拥下快步走到手术室外,盯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久久不语。
“老人家还没走,年轻人怎么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