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余凌霄主动挂断电话,然后将电话线拔掉。
他现在只想静静,等待最终胜利的消息传来,别的压根不在意。
“我错了么?”余凌霄喃喃。
“不,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如果能让余家成为百年不倒的世家,我就是成为人人唾弃的罪人又如何?”
“时间会证明,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要怪只能怪梦之太天真单纯,被我和陈今朝哄骗得团团转。经过这件事情,她应该也会获得成长,不会再跟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做梦。”
这时。
屋外突然传来动静。
余凌霄侧头望去,只见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由远及近,最终坐在他的面前自顾自品茶。
老三余文栋。
多日不见,这个儿子让他更加陌生。
余凌霄本不想理会余文栋,余文栋却主动说道:“爸,你做错了。如果连自己的亲生孙女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是不可抛弃的?”
“亲情,爱情以及友情,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嗯?
直觉告诉余凌霄,眼前的余文栋不对劲,所说的话语包含几层深意。
余凌霄皱眉,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文栋放下茶杯,叹道:“爸,你难道还不明白么?现在的你早已经变了,成为了世家门阀的走狗,已经舍弃自己的七情六欲。所谓世家门阀,真有那么重要?若是让梦之知道你今晚所做的事情,她一定会很伤心,那也是你想看到的么?”
余凌霄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着余文栋。
眼前的余文栋让他感到陌生,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与恐惧!
平日里最为怯弱的幼子,竟然知道他的老底!
这是何等恐怖之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余凌霄反问。
余文栋直视父亲双眼,“我是你的儿子余文栋,难道父亲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一股凉意从余凌霄心底升起,他喃喃道:“不,不对。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性格懦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远没有你这么精明狡黠。”
“这也恰恰说明,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这个儿子,不是么?”余文栋反问。
余凌霄怔然。
单从这几句上来看,他就意识到余文栋肯定不是之前那个懦弱的老三,余文栋一直在藏拙!
一瞬间。
余凌霄就明白了一切。
老三一直以上帝的视角俯视着余家全局,全家上下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不愿意相信这些,用拐杖狠狠撞击地面,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怒道:“你给我闭嘴,不论我做什么事情你都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陈今朝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他死之后我们余家也将回到原来的轨道,这就将拨乱反正!”
撂下这句话,余凌霄怒而起身,返回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他在等!
等待好消息的传来!
客厅里。
余文栋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摇头喃喃道:“爸,你压根不知道陈今朝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如果他死了的话咱们余家上下都要陪葬。”
“但——”
“陈今朝不会输,也不可能输。”
彼时。
陈今朝已经整装待发。
一通未知来电打来,撕裂宁静的夜幕。
陈今朝强压着怒火,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劝你们别动她一根汗毛,否则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
电话里传出沙哑的冷笑:“呵呵,你口气倒是狂妄。在你到来之前,我们不会为难她,不过你要是敢打电话报警的话我们会让她生不如死。”
陈今朝沉声道:“地址!”
“东郊正在拆迁的东龙村,你只能一个人过来。”那人说道。
陈今朝又说道:“给我半个小时。”
“现在我想听听她的声音,让我确认她在你们那儿。”
那人很爽快答应,将手机递给余梦之,余梦之已经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对陈今朝说道:“你不要来,只要你不来他们就奈何不了你,他们人很多还有热武器!”
余梦之在赌。
赌余凌霄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哪怕受到伤害与摧残,也总比陈今朝死去要好。
只要想明白这点,余梦之念头就能通达。
陈今朝安慰她说道:“梦之,你现在冷静下来听我说,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也注定因我而结束。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说过要对你负责任。”
“我很快过去。”
“等我!”
余梦之眼眶一热,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身旁的人将她手机收走,还对陈今朝说道:“你最好半个小时内赶到,迟一分钟我脱她一件衣服,直到……”
陈今朝冷哼,直接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对他来说足够了,陈今朝离开小区之后叫了辆出租车前往东龙村。
东龙村是宁海市有名的城中村,最近正好遇到旧城改造,所以整条村子都被征收拆迁,现在村里的人都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孤零零的建筑物。
十五分钟后。
陈今朝抵达东龙村。
由于正在进行拆迁,所以整座城中村都沉寂在夜色之中,没有丝毫光线。
这时。
夜空被一道蜿蜒如蛇的闪电照亮。
轰隆隆!
雷声滚滚,宛若巨兽咆哮。
豆大的雨滴落在陈今朝身上,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伸出手接住几滴雨喃喃道:“雷雨夜,更容易滋生绝望的情绪。”
“我来了。”
位于东龙村村中心,这儿有一座废弃工厂。
暗影的杀手就藏身在这座废弃工厂内,工厂的办公室内烛光摇曳,一名手下对杀手头头说道:“老大,陈今朝已经抵达村口,那儿有我们埋伏的兄弟。”
暗影的头头名为杨彪,实力为B级。
这次他为了拿下这一亿赏金,足足带了二十人潜入华国!除此之外,还给每个人配备热武器,可以说做足了一切准备!
雨滴落在铁皮屋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
杨彪转头看向窗外瓢泼倾泻的大雨,脸上不禁露出丝丝冷笑,“雷雨夜啊,真是久违。”
“我才是这雷雨夜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