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谦才是余家真正的影子。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帮助余家除掉好几个颇有影响力的富商，为余家发展扫清一切障碍。
似是觉得还不够，朱子谦还说道：“我，我还弄死过一个人，他身份有些特殊。”
“什么人？”陈今朝皱眉。
朱子谦指了指头顶。
陈今朝瞬间联想到一件事，前两年的时候市里有位大人物在游泳的时候溺水身亡，现在看来多半是朱子谦下的黑手。
有意思。
余家的黑料越来越多了。
不过一开始，陈今朝并不是想询问关于余家的黑料，而是朱子谦的真实身份。
“带我去将那个笔记本拿过来。”陈今朝说道。
朱子谦连连点头。
他实在没有了任何脾气，起身引领陈今朝来到二楼卧室，颤颤巍巍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在抽屉最显眼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当然。
朱子谦没敢掏枪射击。
一旦失手，自己也将失去活命的机会。
陈今朝见状也笑了笑，这个朱子谦还真是谨慎，连掏枪射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接过朱子谦递上来的笔记本，打开翻阅几眼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嗯……
余凌霄这个人，已经不能用作恶多端来形容。
陈今朝还看见一起灭门案，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两周岁不到的孩童都被残杀。
难怪会有人将其称之为宁海的土皇帝！
掌握生杀大权，对他人性命予取予夺，这不是土皇帝又是什么？
余家，该倒了。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在这儿，对你没有任何隐瞒，希望你能放我一条生路。”朱子谦还声称自己有上亿存款，可以将其中一个亿赠送给陈今朝。
陈今朝将笔记本收起来，冷笑道：“别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
朱子谦脸色微变，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今朝问。
朱子谦弱弱说道：“我就是我，朱子谦，也是余家雇佣的杀手。”
陈今朝斜睨了眼朱子谦，后者心脏忍不住一紧，像是被豺狼以及猎豹等凶兽盯上，“我是问你，你从哪儿来，有什么目的？”
朱子谦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陈今朝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我的耐心可不多。”
“我真不知道您在问什么，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除了给余家办事之外就没有别的任务了。”朱子谦死咬不松口，陈今朝自然没给他好脸色。
砰！
陈今朝一拳击中朱子谦的心脏部位。
力道恰恰好。
朱子谦心脏骤停，整个人都快痉挛得无法呼吸，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直到十几秒钟后，朱子谦失常的心律才渐渐恢复正常。
此时。
朱子谦已经满头大汗，惊骇地看向陈今朝。
好可怕的人！
不对！
他就是一个屠夫，知道用什么方式折磨人能达到令敌人最惶恐的效果。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
是朱子谦所问。
陈今朝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我想要让你生不如死，会有一千零一种方法。当然，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正巧我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
朱子谦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尊魔王。
“你……”
“你想知道一些什么？”他终究没有抵挡住压力。
“你的来历，你的目的。”
朱子谦深深看了眼陈今朝，隐约猜到陈今朝的来历了，因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从海外来，隶属于国际组织黑血，来华国有重要任务在身。”
“首要目的是窃取文复来研究成果，如果做不到的话退而求其次，将新生代的许念青带走，若是还不行的话那么就只能将两人暗杀！”
“这就是我的任务。”
陈今朝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朱子谦确实是黑血的人。
“上次的任务，你有没有参与？”陈今朝问道。
朱子谦心神凛然，心想自己也果然没有猜错，陈今朝确实是华国军部的人！他迟疑片刻后点点头，宁海大学那几个留学生，经常与朱子谦联系。
黑血的骨干彼此之间不认识对方。
但那些留学生只是黑血组织最底层的耗材，对身份保密没有要求。
“你，你到底是谁？”朱子谦冷汗直冒。
“我？”
“我就是我，陈今朝。”
朱子谦努力回想，然后脸色蓦地大变，仿佛明白了什么，“你，你是不是杀死爱德华的那个人？也就是传说中的烛龙之眼？”
陈今朝似笑非笑道：“你认识我？”
朱子谦惨笑。
何止是认识，烛龙之眼的名头如雷贯耳，黑血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名字。
他也在庆幸，自己没有死撑着不松口，否则陈今朝确实有很多方法让他生不如死，正如那天在领峰山上死得很惨的爱德华一样。
“我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条生路？”朱子谦浑身颤抖。
陈今朝摇头，“你对我还有隐瞒。”
朱子谦努力回想，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陈今朝提醒道：“你怎么与组织联系，又怎么与组织里的其他人联系，江南还有几个如你一样的黑血成员，你自己好好想想再告诉我。”
“我说，我什么都说。”
“黑血在江南设有分部，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名骨干，一个代号是夜莺——也是江南分部的话事人，另一个人代号是穿山甲，跟我地位差不多，而我代号是野猪。我们三个人每次见面都会佩戴面具，使用变声器，所以互相不认识彼此，以免被一网打尽。”
“每次见面之前，夜莺都会通过黑血自研的加密通讯仪器联系我们，然后再指定一个地点。”
陈今朝突然对这江南分部来了些兴趣。
既然这些人彼此之间互相不认识，是不是意味着陈今朝能够替代朱子谦与夜莺见面？到那时候，陈今朝就能将江南分部一网打尽。
进而永绝后患！
朱子谦似乎也猜到了陈今朝的想法，不禁打了个寒颤，为夜莺等人默哀几秒钟。
江南分部的末日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