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之回过神,心中的激动压根按捺不住。
苏景辉喜出望外地说道:“那可太好了,文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勾陈一定会按照您的期望去做。”
文复来冷冷看了眼苏景辉。
这个家伙时不时数落恩人陈今朝,一看就知道品行不怎么样。
“我是怕我提出的要求太苛刻,你们集团办不到。”文复来语气中竟有丝丝的讥讽。
余梦之当即拍板。
不管文复来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极力满足。
文复来仍旧是老生常谈,提出之前那两个不足之处,余梦之连忙说道:“请文先生放心,只要您能加入勾陈,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爷爷,让他老人家出面解决这两点。”
“我当然不怀疑余老爷子的能力,不过这第三点你们可能满足不了。”
“还请文先生直言。”
余梦之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
文复来发出声冷哼,目光落在苏景辉身上,“第三个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将苏景辉这种人清除出去,我不想跟这样的人共事。如果贵司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达不到,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苏景辉脸色发绿。
他万万没想到,文复来提出的条件居然是把他踢出局。
若非因为文复来确实是生物化学界的大拿,他还真会认为这是余梦之设的局。
余梦之听后也有些为难。
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苏景辉的祖父是余老爷子的好友,将苏景辉踢出局肯定会惹来苏老爷子的不满,甚至还会到余老爷子那儿告状。
文复来看见余梦之的表情,也猜得出来些许。
不过这确实是他最基本的要求,如果公司内派系林立,权力分散的话容易形成朝令夕改的局面,不利于技术迭代。
更不利于公司的长久发展。
尤其是对于勾陈这种体量相对较小的公司,内斗是最为致命的。
余梦之先是看了眼苏景辉,然后又对文复来说道:“文先生,可否给我七天时间?七天之内,我若是做不到的话自愿放弃。”
“余梦之,你疯了?”苏景辉低喝。
余梦之像是没听见苏景辉的咆哮,继续说道:“我会在这七天之内,为您入职扫清一切障碍!”
文复来点点头,“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陈队长……”
“不知你有没有空,一起喝两口?”
陈今朝先是看了眼余梦之,有没有空还得女总裁说了算,得到余梦之肯定的眼神之后才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离开办公室。
余梦之看了眼苏景辉,一句话没说就回到办公室。
苏景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顾及到影响,没有在员工面前大发雷霆。他顶着阴沉的脸色,来到余梦之的办公室内。
“余梦之,你到底在干什么?!”苏景辉不满。
“你要为了一个外人,将我踢出局?就算你同意,我爷爷也不会同意!”
“你可别忘了,勾陈不是你一个人的勾陈。”
勾陈集团的建立过程颇为复杂,总之并不完全属于余家执掌,一开始余凌霄控股51%,而苏家则是掌控49%的股份。
不过后来余凌霄将20%的股份赠予孙女余梦之。
如此一来。
公司最大的股东成了苏景辉的爷爷。
当然了。
余梦之与余凌霄步伐一致,二人可以算得上是一体的,但在重大决议上苏家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想要踢走苏景辉,几乎不太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苏景辉的底气如此足,他知道这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情。
余梦之现在也很头疼。
文复来若是能加入勾陈集团,那么勾陈有可能迎来高速发展。
现在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余凌霄出面。
面对喋喋不休的苏景辉,余梦之只能冷冷说道:“你自己反思反思,这几年来你到底对公司有什么贡献,如果你真的为公司长远着想的话就自觉点退出吧。你们苏家掌握49%的股份,将来好歹能够从集团分走大部分利润。”
“余梦之,你做梦!”苏景辉自然不肯。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就算你们家老爷子开这个口,我也不会退出。”
撂下这句话,苏景辉摔门而出。
余梦之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电话打算给余凌霄打个电话,可想了想后还是没有打出去。
后天就要带陈今朝回家里见老爷子,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反而是陈今朝……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谁能想到,一个保安居然认识学术界大名鼎鼎的文复来?
如果文复来最后真的加入勾陈集团,那么陈今朝肯定是第一功臣。
彼时。
文复来和陈今朝来到公司附近的小饭馆。
二人没要名贵酒,而是要了一瓶二锅头,文复来抿了口后整张脸皱得跟菊花似的,“哈哈哈,就是这个味儿,我记得可清楚了。”
那一年。
文复来在国外进行科研工作,结果被人绑架到战乱地区做生化毒物研究。
这严重违背了文复来意愿,他不愿意做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情,因此被那些狂热的匪徒虐待。
也是那一年。
陈今朝以及他的队员如神兵天降,深入敌腹三十公里,将文复来从敌营中救出来。
文复来至今都没能忘记陈今朝的英武身影。
陈今朝忆起往事,喝了口二锅头后摆摆手道:“我们军人听从的是上峰命令,保护你们这些科研人员是我们的职责。”
话是这么说,文复来却清楚上峰还下达过其他命令——遇到事不可为之时,可以撤退。
但陈今朝从不曾撤退。
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敌营中营救出来,还为此中了几枪。
这也是为什么,他视陈今朝为恩人。
不过。
文复来也很纳闷。
当年意气风发的陈今朝,如今怎么会沦落到当一个集团的小保安?
“陈队长,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你的眼里,不再有之前那股慑人的光芒。”文复来问道。
陈今朝神色一滞,举杯再次将烈酒送入喉中。
“往事已矣,何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