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他会知道吗?他……会在乎吗?
他会在乎她已经和别人有了夫妻之实吗?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情绪上头。
余青青自嘲笑一笑,他宁可背负骂名,宁可冒着惹怒她,忍受噬心散痛苦的风险,也要为他的心上人表忠心。
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她跟谁在一起呢!
况且如今自己身体又成了这种状况。
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竟然还想着这些情情爱爱,恋爱脑一次就好,怎么还能跟自己一起重生到这一世!
更何况,白朔他,也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定要振作起来啊余青青!
获得进入异时空的力量,才能再见到妈妈!
白朔是白朔,那个人是那个人,白朔也不应该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在想什么?”
不过片刻,余青青脸上神色变幻,又似乎是下一刻就消失在他眼前。
流砂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在想……接下来要吃点什么!”
余青青立刻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家庭医生芷行实在是太认真负责了,不但他自己在饮食上严格要求,连小云小雨、竹嬷嬷均被他说服。
余青青哪怕再嘴馋,再恳求,这几人都不为所动,依旧每天只给余青青吃点清粥小菜。
“肥甘甜腻均不可!”
更别说辣火锅了。
想到这里,余青青想要健康活着的愿望又迫切了一些。
不行!她要再研究研究那本破秘籍里的内容,看看还有什么突破点。
她要百分百活下去,七成的可能都不接受!
“流砂,你先出去吧!我要再研究研究这功法秘诀,看有什么我之前遗漏之处的信息。”
“好。那我让小云小雨就在外间候着,我们都不来打扰你。可你不许盲目运功,除非我和芷行公子都在的情况。若一时出了岔子,我们还能应承下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流砂看着余青青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
啧啧,苏管家的眼光真不错!
余青青内心暗笑,这么赏心悦目的人儿也被他挖回来了。
自从这个流砂不再摆出一副莺莺燕燕的求欢姿态,整个人的气质都出挑了好多。
虽然对着别人依旧毒舌,可在余青青面前,却只剩温柔体贴。
因着彼此熟悉,流砂亦不再假意讨好,反倒让余青青越看越顺眼。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也是很惜命的好不好!不然也不会跟你……”
余青青还没有彻底接受二人已成伴侣的事实,说起这事,到底还是会有些小女儿家害羞姿态。
流砂只一脸宠溺地笑。
看着余青青这个样子,流砂心都要化了。
“额……今晚是不是又到了……嗯……我们一起的时间了……”余青青扭扭捏捏,话都说不全。
流砂却只笑着应“好”。
谁能想到,曾经冷眼看着一众男宠献媚讨好的余大教主,如今连开口双修都会害羞。
修习那功法,真的会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不过相比之前没人气的那个教主,现在的余青青简直不要可爱太多。
从余青青的寝宫出来后,流砂便直奔秋院去找芷行。
因着余青青现在的身体状况,芷行自回到青龙山,就泡在药房半步不出,一心要帮余青青减少痛苦。
她体内的功法毒素相互影响,若不是靠着芷行的药压着,估计会让她痛不欲生。
芷行的小厮杜仲看着自家主子这样刻苦的模样,深表好奇。
“公子,您之前不是一直盼着教主早日……飞升,好放您自由么!怎么现在对于救她这事这么上心了?”
“不许乱说!”芷行厉声喝止。
一想到上次余青青昏迷不醒的样子,芷行竟然隐隐有些害怕。
杜仲极少见到自家主子情绪如此激动,他有些惊讶,却也觉得,主子跟教主出去了这一趟回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没等芷行多说的时间,仆从来报,教主身边的流砂公子已至花厅。
“流砂?可是教主又出了什么问题?”
芷行边走边问来传话的仆从。
“流砂公子并未说明缘由,但是观公子面色,并不是什么紧急要事。”
仆从谨慎回答。
芷行略微放心,却也疾步赶往花厅。
待看到流砂,确实不是焦急的样子。
“何事?可是教主……”
芷行再次开口询问。
流砂挑了挑眉,讶异的表情一闪而逝。
然后回答:“教主没事,今日膳食均按你的要求安排,药也按时服下了。”
有了流砂明确的回答,芷行才真正放了心。
“更何况,若是教主有事,那赶来秋院唤你的定不会是我,仆从来秋院通传一声即可。”
流砂仿佛对芷行的慌乱了然于心,继续说道:“芷行公子这是……关心则乱啊!”
芷行面色变了变,却未做辩驳。
“教主康健是全教上下之福,芷行自是关心。既不是教主有事,不知流砂公子又有何吩咐?”
“教主没事,我有事。今晚的运功修行,我怕是艰难。”
芷行皱眉,抓过流砂的手腕号脉。
“怎么回事?!你的内力怎么恢复的如此缓慢!我给你的复元丹你到底吃没吃!”
“每日按时服用,可似乎没什么太大效果。”流砂有些无奈。
“教主修习的秘籍我也试着练习,可终不得法。”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再为教主调理身体,若强行参与,说不定还会累得她走火入魔!”
“我……我原本想看看还有什么解决之法,可今晚就要……我也只是不想她……”
流砂语带悔恨,他确实不想再有其他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可若因此影响到她的身体,他定会恨死自己。
“呵!不过是教主的一副药引子罢了!怎么还生出了独占的心思!”芷行冷笑嘲讽。
“我亦不知。这短短几月,为何已丢了心。”流砂苦笑。
他原本只是妓女未能解决掉的杂种,在妓院受尽欺辱,当初决意跟着苏管家上山,也不过是求生。
他跟这些世家公子不一样,若不是因着教主纳男宠,他活不到十三岁。
所以,他一开始只想紧紧攀缘她这棵大树,做她身边最得宠的人,攫取权利,不再受任何死亡威胁。
可从何时开始,他的目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