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新报!新报!百川院肖紫衿重……”
“诶,小朋友。”白衣少年轻轻拍了拍卖报孩童的肩,拿出两枚铜钱来,“我要买一份报。”
“嗯?不用不用。”那小孩连忙摆手,奶声奶气道,“我这报不要钱。”
“哥哥,你虽然戴着面具,但我瞧你模样生得定当英俊,家中人数定有不少,就多送你几份报吧。”
这白衣少年正是李相夷,不过……他可不相信这天上还会自己掉馅饼。
“谁教你这么说的啊?小朋友。”李相夷躬身轻笑。
“我自己想的啊,不要白不要。”那小孩撇撇嘴,但李相夷却觉得莫名地熟悉。
“还有,我可是有名字的,已经六岁了。”
“喔——”李相夷拉长音调,哄人似的问,“那这位兄台,姓甚名谁啊。”
听到这话,孩童骄傲的叉起腰,“我可是跟天下第一李相夷一个姓!我姓李,字思一。”
“啊……李思一……”李相夷歪歪头,若有所思,“那……”
“思一,回家吃饭了——”不远处一容貌同李思一极为相似的少女朝这边招招手。
“好哒,阿姐。”李思一向李相夷挥挥手,便向兔子似的飞奔过去。
李相夷看着姐弟俩离去的背影,有些发神。
“怎么了?花花。”
乔婉娩晃了晃手中的糖袋,将李相夷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相夷暂时打消了疑虑,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嗯?”乔婉娩接过李相夷手中的报,“四顾门旧部肖紫衿将于明日重建四顾门,特召集天下……”
“方小宝明日能赶到吗?女宅还是有些远的。”
“他方才来信说已经找到了公主,再处理一些女宅的事情就来找我们。”李相夷将信纸递给乔婉娩,慢慢地剥开了一颗糖。
“照这个时间,应该大差不差。”
“对了。”李相夷想起来又突然消失的俩人,“阿飞和阿谯呢?”
“他们现在可恩爱了。”乔婉娩指了指成衣铺里的俩人。
“我就说笛飞声怎么突然喜欢上了角丽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李相夷大胆地猜测,“总不能是阿飞比武输给她了吧?”
“哈哈哈,你这脑子可真是天马行空。”乔婉娩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李相夷的额头,“那怎么可能。”
“阿谯也重生了。”
“啊?!你们这都什么运气。”
“但她似乎同我与方小宝不一样。”乔婉娩安抚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李相夷,陈述着那天晚上角丽谯同她讲的故事。
“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就在我去找你要罗摩鼎的第二天晚上。”角丽谯也有些不可思议,“那天你告诉我李相夷才是真正的南胤血脉,我便回去暗中再细细调查了单孤刀,发现果真如此。”
“苍蝇不叮无缝蛋,单孤刀发觉到了我的调查,而我恰好也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单孤刀准备灭口之时,幸好尊上及时赶到救下了我。而我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说来也巧,尊上将我抱起的那一霎,我的意识回到了现在这具身体。”
“那你的意识之前在哪?”乔婉娩问道。
“在华夏。”
“华夏?”乔婉娩很疑惑,“这是一个地方名吗?”
“不。”角丽谯摇摇头,但却颇有些自豪道,“是一个伟大的国家。”
“在那里,我看到了我们所处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我还读了很多很多书,学会了如何爱人,如何治理天下。”
“所以……你是这样得到笛飞声的?”
“嗯。我发现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尊上,更不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毁掉他。我死那日,尊上落了一滴泪,我想,这是他对我的惋惜罢,我绝不能再辜负他。”
“从那里回来以后,我向尊上坦白了所有事情,也坦白了我的爱意。这时我才发现,尊上喜欢的……是真诚相待的我。”
“事情就是这样。”乔婉娩将手中的糖又剥了一颗喂给李相夷,“阿谯能醒悟过来也是极好的。”
李相夷虽不知前世角丽谯究竟对笛飞声做了什么,但好歹现在她已经改过自新了。
人固有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相夷和乔婉娩看着又逛到兵器库比划武器的笛飞声和角丽谯,不由得心生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