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火炎回了自己房间,将脸盆放下,穿上外套,拉着夏雪就往楼下走。
出了公园的大门,火炎的手还没松,夏雪向后赖着:“小卖部在那边,那里应该就有卖的。”
“你这伤会感染,要去处理一下,小卖部的创口贴不管用。”
火炎叫了一辆车,硬把夏雪塞了进去,到了最近的药店,买了碘酒,拉着夏雪坐在了药店门口的长凳上。
“把衣服掀开,忍着点疼。”火炎的眼中有着不容置疑。
夏雪脸有些红,慢吞吞地磨磨蹭蹭不肯掀。
“快点,瘦得像个排骨,有什么好害羞的。”
夏雪瞪他一眼,视死如归地把衣服撩起,露出了那一截细腰。
火炎心无旁骛,仿佛面前的细腰真的就是一块排骨。
他拿起棉签,蘸了浓浓的碘酒,看似动作粗鲁地擦了上去。
看着夏雪直往后缩的模样,火炎心中一疼,擦上肌肤的动作轻柔无比。
碘酒的刺激让原本就在冷风中有些颤栗的肌肤更加向后缩了缩:
“别动,抓着我的胳膊,一会儿就好,我受伤多了,处理这些很有经验。”
碘酒的那最疼的一下突然来袭,让夏雪猛得一闭眼,用力抓上了火炎的胳膊。
火炎看着她白皙的小脸,揪成了一团,像个可爱的小包子,他手上的动作越发地轻柔了。
火炎仔仔细细地帮她受伤的部位消毒了好几遍:“晚上不能再碰水了,我看你应该是洗过澡了,明天差不多会好,不过明天的拓展千万不能碰着伤口,长不好会留疤。”
夏雪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男生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形成了一道小扇子般的阴影,嘴唇微抿,手上的动作无比地认真。
“火炎。”夏雪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
“我发现你长得真好看,眼睫毛很长,鼻子很高,还这么会照顾人,怪不得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夏雪的声音很低,低到了只有火炎能听清。
火炎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第一次照顾人。”
过了一会儿火炎又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厨娘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
听见火炎这么说,夏雪反而笑了,她吐了吐小舌:“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我看你自己先补补吧,参加个军训还能晕倒,身体差的都快住院了。
腰上又受伤了,屁股上旧伤未愈,你先炖个猪腰子吧。”
火炎说完自己都笑了。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和你过不去?”
夏雪低下了头:“你别问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火炎瞪了她半天,叹了口气。
深秋的夜晚微风习习,稍稍有些凉意,围绕着两人的身边,凉爽却并不寒冷。
两人默默的坐在长凳上,一种温馨环绕在身边,时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并不是喜欢打架,都是被逼的。”
火炎的双眼看着前方,身体微微的后仰。
夏雪转过头看着他:“嗯?”
一时还没转换过思路。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你说我打架一定是有原因的。”
“噢,被谁逼的?”
“被我一个弟弟,一个有偏执狂,占有欲极强的弟弟。
他总喜欢带人来教训我,为了保护自己,我不得不和他带来的人打架,久而久之好像已经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夏雪听得心头发紧,自己的弟弟想要带人来教训自己的哥哥,只为了占有欲。
“那你的父母不管吗?”
“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
火炎用脚尖拨弄着地上的一个石子,像踢足球一样碾来碾去,最后抬起一脚将石子踢到街边。
“可是我发现你打架不是普通的打架,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都见了血,那是要出人命的。”
火炎笑了笑:“那不是我的血,都是别人的。”
他突然用肩膀怼了一下夏雪:“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根本就没有你是不是厉害的这种判断。
我只是觉得只要是打架就很危险,现在你说你很厉害,可总有一天如果他们人多,地上的血都是你的,那该怎么办?”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别人找上门来了,如果我不反抗,那地上的血可就真是我的了。”
夏雪转头看向他,手上的小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现在是法制社会,光靠拳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建议如果碰到这种情况,你就直接报警,你那个弟弟在警察面前他还能嚣张多久?”
火炎半天没说话:“我当然知道报警是可以解决这一切,可是我怕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伤害到了我的亲人,我有我要保护的人。”
夏雪想像不出来火炎到底遇到的是怎样的难题。
两个人都是刚成年,还没有踏入社会,在学校的象牙塔里单纯的多了,真正碰到问题还处于懵懂的阶段。
“我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当他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还有人能管住他的时候,他才会害怕,才会去遵守这个社会的规则。
有了这些约束,他才不敢伤害你,也不敢伤害你的亲人,我想也许这同时也是他的亲人。”
火炎第一次听见有人和他说这些,他转头看向夏雪:“看你的年龄不大,怎么好像懂的还挺多。”
夏雪不好意思低下头:“这是旁观者清,你当局者迷。
我觉得你是个特别善良的人,虽然表面上非常的凶,但是你为人仗义,在我受伤的时候受欺负的时候,二话不说都愿意帮我,我想你应该也是不想伤害你这个弟弟吧。”
夏雪的话像一个轮子在火炎的心里滚来滚去,越滚越快。
他转头看向夏雪:“别说我了,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受伤?”
说到自己的事情,夏雪不像刚才那么睿智的模样,她的双手抱胸将自己缩成一团:“我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就不告诉你了吧。”
火炎看了她好几眼,揉揉她的头发,手下的发丝还未全干,凉凉的很是舒服:
“行吧,不想说不勉强,你刚才也说了,我很仗义,需要我帮忙的,我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