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张生离开之后,那王员外就开始搜集全县青年才俊的信息。
他千挑万选,选中了一位叫李盛的公子。
那李盛并不是什么青年才俊,身上也无功名,更可恨的是他妻妾成群,荒淫无度,是那窑子里的常客!
张生听后非常生气,“那王员外竟然忍心将香香托付给如此不堪之人?”
那秀儿愤愤道,“还不是看中了人家的万贯家财?”
张生听后甚是悲伤,“我可怜的香香就因为不肯嫁,上吊自杀了?她怎么这么傻啊!”
那秀儿自小服侍王香,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自杀的。
她对着张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张公子,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小姐死的前一晚上,老爷特意把我支开,说要和小姐单独谈谈,但是我没敢走太远,悄悄地躲在屋后偷听。”
张生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还很正常,后来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争吵,好像还说什么药,具体我也没听太清,之后我就看见老爷慌里慌张地走了出来,还派人在门口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第二天一大早,就发现小姐上吊自杀了!”
张生也意识到不对劲,“秀儿,你说的对,香香的死绝对有问题。对了,你刚才说的药,是什么意思?”
那王香眼神开始闪躲,慌张道,“没,没什么。”
那张生见状焦急万分,“秀儿,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快说啊!”
秀儿知道这件事不应瞒他,遂低声说道,“小姐她,她,她怀了你的孩子,那晚我听到的药很有可能是打胎药······”
只见那张生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气血上涌,又喷出几口鲜血,“我可怜的香香,还有那未见过面的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就想往外走,却被秀儿一把拦住了,“张公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要去县衙状告那王员外,我要让他为香香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偿命!”
那秀儿失望道,“县衙?你与那王家交好多年,难道不知那王员外和李县令是知交好友吗?”
“你说什么?”
那秀儿说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小姐死后的第二天,我就前往那县衙报了案,没想到那李大人只草草看了一眼尸体,连开棺验尸都没有,仅凭勒痕就断定小姐是自杀,最后还说了一句,‘本县与那王员外相交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那张生绝望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秀儿忽的眼前一亮,“你可以去开封府找包大人!”
那张生听后立刻就要往开封府去。
秀儿忙劝阻道,“张公子,天色已晚,你刚又吐了许多血,不如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去开封府吧!”
那张生这才觉得口中腥味甚重,四肢绵软,便没有再坚持。
那秀儿既已将事情说清楚,也不好久留,“张公子,我先回去了,老爷明日见不到我会起疑的。”
张生见她仍要回王宅,担忧地问道,“之前你去县衙报案,他竟然没有为难你?还允许你住在王宅?”
秀儿讥笑道,“为难?他怕是心里在感谢我还了他清白,堵了那悠悠众口!”
张生心想也是,秀儿这一告正好阻了那些流言蜚语。
那张生只嘱咐秀儿一定要小心,万不可将今日二人见面之事泄露出去。
送走秀儿,他回到屋内,躺在曾和王香温存的床上,一时又悲痛不已,哭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