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曜被她一席话说的面红耳赤,哼哧哼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里对她是个鲤鱼精的事承认了一大半。
世上除了这些精怪,没有哪个女子会行事如此狂放不羁了!这才认识不到一天,就…就满脑子那事!
温梨妤被他抓的不舒服,挣扎地动了动,娇气道,“疼。”
楚韶曜像被火撩到手,立刻松开手,坐到床榻里侧,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她。
“你不喜欢吗?”温梨妤觉得有些奇怪。
她以前看过的话本子里的人好像不是这样啊?
话本里最多的就是穷苦书生救了个小狐狸,狐狸当晚就变成大美女去找他,从此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难道狐狸精行,鲤鱼精就不行吗??
楚韶曜脸颊红晕刚要褪下又卷土重来,他从四岁就一个人待在这清冷恐怖的冷宫,基本没见过几个女子,更别说和女子这么亲密的接触了。
“你,你矜持些!”
温梨妤等了半天就得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无语,“矜持…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做?你得给我个准话!不然我就要闹了!”
楚韶曜:“……”这让他怎么给?!
“日后再说。”他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说你马上就要变回原型了吗?”
温梨妤看了眼系统的提示时间,还剩下8个多小时。
因为系统可以暂停变身时间,所以她是打算睡觉的时候变回鱼,睡醒再变回人,让这50积分的变身丸子发挥最大的效率。
“日后,日后,那也得先日啊。”温梨妤小小声的说着。
楚韶曜从小就被母亲的亲信教导武艺,就算是被赶到冷宫,宫内也有一批暗部在偷偷保护他,教他读书习武。
就算温梨妤说得再小声,他都能够听得见。
“什么时候变?”楚韶曜假装没听见她惊天之语,转移话题。
“马上就变。”温梨妤整理了一下衣服,“记得把我放回木桶里。”
她顿了顿,“我还有点饿了,但是我不会做饭。”
楚韶曜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天色,再过不久就会有属下给他送晚膳。
“吃米粒行吗?”他没养过鲤鱼精,语气略微有些踌躇。
温梨妤听他的意思是会好好养她,脸上顿时绽开笑容,“都行,我不挑食。”
“嗯。”楚韶曜一时有些看呆,等回神才懊恼地皱眉。
可恶,差点就着了这色鱼的道了,刚才那是什么法术?…定是媚术一类的术法,他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温梨妤不想浪费明天变人的时间,白光一闪,就变回鲤鱼的模样。
楚韶曜真正见到这奇异又诡异的一幕。还是愣了半响,他看着床上扑腾的鲤鱼,脑袋放空。
这…竟是真的。
心里省得那一点点怀疑都散去,他被鱼尾越来越大声的拍打动静叫回神。
鱼好像不能离水太久。
楚韶曜从床上下去,看着床上扑腾力度越来越小的鲤鱼,黑沉的眼眸中神色不定。
若是他不把她放回水桶里,她可会就这样逝去?
温梨妤扑腾得都累了,疑惑地努力往旁边看,张口喊,“怎么还不把我放水里?你再不放我就变回人,自己回去了!”
可是鱼的话楚韶曜是听不懂的,他只能看到巴掌大的鲤鱼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快要缺水死去。
他脑袋里突然闪过温梨妤绝色的脸庞和窈窕的身姿。
“……算了,不过是条鱼罢了。”楚韶曜抿了抿嘴,冷着脸将她从床上捧起来,放回桌上的水桶里。
鱼一入水就变得非常欢快,在水桶里上下游动。
楚韶曜看起来只会猜测这鱼在水里玩得很开心,其实温梨妤是在洗澡,把刚才楚韶曜蹭到她身上的手汗全部洗掉。
楚韶曜看了几眼,就推门离开了屋子,将她一个人留下。
温梨妤无聊地探出水面,看了看破旧的房门,疑惑不解,“怎么突然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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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破旧小院外,一条昏暗长满杂草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一名长相苍老,嗓音沙哑的太监。
周围寂静无风,草地里有看不见的昆虫正在演奏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老者手里提着一个普通的饭盒,两人平时里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没有任何话题。
交接完饭盒后老者就想要离开,却被楚韶曜叫住,“王叔。”
“主子可有什么吩咐?”王善浑浊的眼眸中闪过微光,恭敬地低下头询问。
“…这些年辛苦你了。”楚韶曜原本想告诉他鲤鱼精的事,可转念一想,世人对精怪的印象都不好,万一王叔…将她直接杀了,那…
他顿了顿,看到王叔眼中的疑惑,从袖口中拿出玉佩,“我找到令牌了。”
“这!”王叔诧异地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玉佩,激动地手指都在颤抖,“恭喜殿下!”
楚韶曜收好玉佩,脸色淡淡,“嗯,计划提前。”
他身上散发着黑沉的气息,浓厚压抑且冷冽,面对他这种气势,王善反而更加激动,身上冒着恐惧的冷汗,表情和眼眸却异常明亮,“是!”
外头的风雨和温梨妤无关,她还在水里自娱自乐,时不时从水桶里跳出来,从高处俯瞰整间屋子。
突然她余光看到房梁上有个什么黑亮的东西,等落入水中后,再次用力起跳。
跳到最高点,突然变身成人形,伸手轻松地抓住房梁。
房梁发出细微的、不堪负重的‘咯吱’声。
“哎呀,这房子该不会塌吧?”温梨妤身手敏捷地爬上房梁,双腿跨坐在主梁上,自然垂落,双腿一晃一晃。
她等了一会儿,房梁都没有发出其他动静,就心大地往刚才看到东西的地方走去。
房梁间隔不算太远,熟悉了屋顶的黑暗后,温梨妤才看清挂在梁上的东西。
那是一副表面涂抹了棕黑色染料的弓弩,上头还搭着一支绑了小布袋的木制弓箭。
她没有贸然去碰这个弓弩,只是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弓弩已经是呈现射击状态,只要后面绑着弓弦的丝线断开,弓箭立刻就会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