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条件反射的对着地上的东西看过去,十来岁的孩子懂的不多,但是地上的东西他恰好认识。
他的院长老师也有的东西,那是一种被拿来惩罚过他的东西,那是一把木仓,中岛敦控制不住的,吞咽了一下自己嘴中有些干涩的口水。
他是不是救出来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横滨穿黑色衣服的人,都只有一个职业,那就是黑手党。
中岛敦记得清水杏奈嫌弃他太过胆小,还曾拿黑手党恐吓过他,也不算是恐吓,毕竟温温柔柔的杏奈姐姐,只是说‘横滨的黑手党会把爱哭的孩子抓走卖掉’而已。
太宰治目光温柔,看着中岛敦忍不住发抖的身体,他笑得越发人畜无害:“哎!我可是一个大大的好人,你为什么会害怕我呢?”
中岛敦没敢搭话,他只是离太宰治更远了,面对太宰治的一点点动作,他都会如临大敌一般的一惊一乍到。
“别怕,假的哦!”
太宰治轻轻捡起地上的危险物品,不慌不忙的解释到,一点没有自己这些表现,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面对中岛敦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惊恐模样,太宰治似模似样的,从自己的黑大衣下面掏出了一个诡异的布偶娃娃。
他晃晃那只丑兮兮的人偶,然后‘卡拉’一声,他拆开了那只他不慎掉落在地的枪械,瞧他那轻松自在的样子,感觉手中的东西就像是假的道具木仓一般。
他牵强附会道:“看,空的,什么都没有哦!是假的,这只是和娃娃一样的玩具罢了,现在不是有些孩子最喜欢这些了嘛!”
“刚好,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很多,娃娃和仿真枪械可是很好的礼物,不要看我这样,我可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太宰治眨眨眼,年轻的外表让他也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中岛敦有些动摇了,但是看着黑衣服的太宰治,他总觉得那条红围巾过于鲜艳了,就像是被血色染红的一般。
所以,对于太宰治的自卖自夸,中岛敦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相信,但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本性有些怯弱,所以只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真的好恐怖。
“真,真的吗?那你赶紧回去吧!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掉进垃圾桶里了,我先走了。”
“再见!”
认真又有礼貌的孩子,甚至还知道说再见,紫金色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恐慌,他磕磕绊绊的解释完了,唯独在最后的‘再见’二字,说的斩钉截铁。
匆匆忙忙告辞的中岛敦,不想再看面前这个,名为太宰治的黑衣少年的表演,着急忙慌的就跑掉了,就像身后有什么恐怖东西在追一般,半点不敢往后看。
独留身后之人,在暗黑之色盛行的小巷角落之中,用鸢棕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个仓皇离去的白发孩童。
“唔,到时候再给敦一个惊喜吧!”
太宰治表示,跑吧!跑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嘁,到时候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惊喜,会不会变惊吓。
似有似无的语气,恍若在说些什么,这突如其来的相遇,太宰治也挺意外的,至于为什么会逗弄中岛敦,这孩子太好玩了,他只在见过书中的画面,现实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被他扒拉回羊的孩子。
算了,第一次见面就当是加深彼此印象好了。
被脑子里面的想法愉悦到了的太宰治,仿佛看到了什么过于欢快的画面,脸上显现出了什么自得的笑意。
结果刚刚还在营造神秘感的太宰治,就被迟来的某人一脚踹上了墙。
“太宰,你这个绷带浪费装置,昨天跑到哪里去了,我在外面找了你一整夜。”
活力十足的少年,有着褚红色的头发,一双比蔚蓝天空色彩更加鲜艳的眼睛里,全然是快要喷射而出的怒火。
他一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另一只手还不慎在意的插在兜里,嘴里甚至还叼着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这些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操作。
这是中原中也,他从不可预判的角度出现,一脚把太宰治踢了出去后,他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本来就因为昨天晚上一晚上呆在垃圾桶,所以身体还有些匮乏,所以反应有些许迟钝的太宰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跟坚硬的墙面亲密的贴了贴,然后就根据重力的牵引在地上,随着力道滚来滚去,最后他在中原中也面前停住了。
然后太宰治就活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一般,抱着肚皮坐在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开始撒泼,华贵的西服瞬间变得邋里邋遢,一点都不体面了,柔顺的红色围巾也因为他的小动作,而变得有些褶皱。
他的语气拉的格外的长,甚至有些软绵绵的抗议道:“中也——,好过分,说好的给我当狗要当两天的,你这是要反悔吗?”
“狗狗反抗主人,可是会被加注刑期的,或者要我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姐姐吗?说中也是个耍赖不遵守约定的骗纸?”
“不许提,不许乱说,绝对不许告诉白霜姐。都说了这两天会帮你的,但是你在干什么,昨天让我去接你,结果你半路跑掉,我可是找了你一夜欸!”
“还有只是仆从而已,才不是狗,是仆从!”
对于太宰治的油嘴滑舌,中原中也大声的吼了回去,他才不承认太宰治嘴里所说的狗,只是两天制的仆从,是仆从。
说起来就来气,和太宰治打赌赌输了的中原中也,被迫答应了死敌的要求,老老实实的中原中也完全没想过,为什么太宰治会在放假的时候突然找他打赌。
并且他还轻而易举的上套了,最后还输得一塌糊涂。
“哼,对黑手党来说,仆人什么的,不就是听话的狗吗?”
“中也是什么品种的笨蛋吗?”
太宰治眼神微妙的看着中原中也,对于黑手党来说,这有什么区别吗?而且他不是经常把中也称呼成狗吗?中也居然还正儿八经跟他争论这个,果然是只笨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