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大人,您的停留时间只有三天,尽量不要和本世界人类接触,请尽快。。。”
在森罗月里司和一之宫白霜,面对面交谈之时,有其他的声音参与了过来。
在那个科技感十足的‘太空舱’里,死去的那只狐狸似乎称呼那玩意为‘破界机’。那个破界机里又出来了一只会说话的狐狸狗,那狐狸脸上的红色花纹,甚至和死去的那只一模一样。
“吵死了,不想跟刚才那玩意一样,就给我闭嘴,狐之助”本来跟一之宫白霜好商好量的森罗月里司,在这一刻,充分的展示出了自己的阴晴不定,以及区别待遇。
而被森罗月里司教训了的狐之助,果断闭嘴,虽然是式神,被杀死不会痛,可是新任狐之助明显比旧任狐之助,更为有眼力见。
久远的死去记忆在攻击着一之宫白霜,刚才的审神者称呼以及那只狐狸的样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审神者加上狐之助?
一之宫白霜将头低下,反射性的掩盖着,自己因为过于意外而放大的瞳孔。
刀剑乱舞,游戏?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惊人的想法,整个的充斥着一之宫白霜的脑海,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的情绪外露,这一切的一切,过于玄幻了。
不过,作为死后带着记忆转生的她,也勉强能够消化,只是因为第一时间听见,太过惊讶罢了。
“白霜,白霜如雪,好名字,听上去挺亲切的”森罗月里司用汉语复述着一之宫白霜的名字,而后转换霓虹语言“白霜,过来一点点,我带你出去。”
一之宫白霜听见那熟悉的语言,更是有点怀念了,她不知道森罗月里司为何这个作态,但是在答应帮她出去的森医生失踪了的现在。
有另一个力量强大的森罗月里司,明确的用交换条件,帮助她,那么一之宫白霜没有拒绝的理由。
“实在很害怕的话,抓住我的衣角就好”过长的黑发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起,森罗月里司也没有管那不服帖的头发,他看着一之宫白霜低头的样子,以为她还在害怕。
于是他掀起自己掩面用的护神纸,露出了那张年轻好看的精致脸,纯黑色的眼睛眨了眨,他仿佛在用这一行动,告诉一之宫白霜,别害怕。
一之宫白霜感受到了那再直白不过的善意,明明森鸥外说给与帮助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排斥。
可是面对着明确说了会帮她的森罗月里司,她却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明明就在刚才,森罗月里司还在她面前展示了一出喜怒无常。
为什么,一之宫白霜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因为森罗月里司明确的说了,相应的她也要帮森罗月里司一个忙?明明白白的等价交换,这比未知更让人安心。
没有明确的告知,代表有着更大的图谋?所以一之宫白霜才会那么排斥森鸥外,镭钵街里生存的人,并不值得一之宫白霜去相信,她对森医生始终带着防备。
尤其森鸥外他在一之宫白霜心里还是恋童癖,而刚好羊组织里全是未成年,由不得一之宫白霜不当心。
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被一之宫白霜打入冷宫,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东西。
在踌躇之中,一之宫白霜牵上了森罗月里司狩衣的一角,看上去仿若哥哥带着害羞的妹妹一般。
森罗月里司用折扇挑起自己脸上的护神纸,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好看笑容,他一把扔开突然跳出来多事的狐之助,低头问一之宫白霜“你怀里的孩子,需要我帮忙吗?”
他看着一之宫白霜抱着另一个孩子,所导致的,有些颤巍巍的手,不由得如此发问。
“可以吗?拜托了,谢谢您,森罗大人”一之宫白霜感激道,她确实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唔,他怎么是男的啊?”
“拿走,快拿走”
“救命,快给我抱走”风光齐月的少年公子,森罗月里司成功破灭了,自己刚刚在一之宫白霜心里所建立起的形象。
在森罗月里司刚刚接过条野采菊之时,他就跟发了癫痫症一般,抖啊抖啊,抖个不停,原先冷艳高贵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好不容易将条野采菊扔回一之宫白霜的怀里,他突然就将自己团在了角落,发颤了好一会。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一之宫白霜条件反射的放开森罗月里司的衣角,她赶忙接过差点被森罗月里司扔出去的条野采菊。
安静了好一会的狐之助开口解释道“抱歉,森罗大人有一点恐男症,所以对男性存在有些过敏”
听闻这个解释,一之宫白霜满脑袋问号?森罗月里司不是男的吗?为什么他会恐男啊!这是什么搞笑役担当吗?
“个人体质原因,绝对不是森罗大人的心理问题,我以狐之助的名义发誓”小小的动物,蹲坐在地上,举起前面的双爪,做出发誓的姿态。
不知道为啥,一之宫白霜更觉得搞笑了,我以为你高冷男神范,结果你恐男。然后狐之助你前辈不是刚死吗?为什么你还这么眼巴巴的舔森罗月里司啊?
她莫名觉得有着这个奇怪病症的森罗月里司,更加平易近人了。在好感度加持下,她原谅了他差点把条野采菊扔出去的事情了。
森罗神子,天命之人,神道之主,S级审神者,执武者,这些都是灌注在森罗月里司身上的称号,或者说是标签。
森罗月里司现年十六岁,当然本人自称永恒的十八岁,永远的十八岁。
时之政府顶端大佬之一,是时之政府从小世界打捞而起的救世主,是一名从九岁入行到现在,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审神者。
听上去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在破灭的诸多小世界眼中,他是刽子手,帮凶,恶鬼,以及毁灭者。
九岁之前,他是森罗一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是注定会死去的祭品。
拥有巨大灵力量的孩童,本应该什么也不懂,可是他凭借自身所拥有的力量,让他窥见了自己的那个可以说是注定了的未来。
族人对他的哭嚎置之不理,恍若未闻,明明在那之前,所有人都不会拒绝他。
曾经对他慈爱有加的父亲,亲自用锋利无度的刀剑,划破了他的咽喉,手捧着那颗从他体内取出的鲜热心脏,用那种狂热难言的语气,供奉森罗之鬼,父亲在向森罗神祈求财富权利的。
于是,被欺骗的绝望孩童在所谓祭祀之前,选择自行死去,既然那么看中所谓祭礼与祭品,那么就让我在那之前死去吧!稚子对他人的天真报复,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再次醒来的是一个异世界的灵魂,为了给堂妹肝刀剑乱舞,所以通宵达旦了一波,然后猝死了的异界灵魂,他来到了轻而易举的,放弃生命的森罗月里司体内。
那个异世之人,成为了全新的森罗月里司。也在这时,九岁的森罗月里司,被位于时空之上的时之政府接引走,成为了一名审神者。
异世的灵魂,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穿越了事实,还是学生的人单纯天真又中二,他以为他是被选中的救世主,从前的森罗月里司所经受的苦难,都是他现在起飞的资本。
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梦,全新的森罗月里司也不能例外,还是九岁孩童身体,却拥有十八岁心智的他,自认为自己走在拯救世界的道路上。
直到,一次例行出阵,与他同龄的少年,站在他面前满眼恐惧,语气抗拒,双手双脚颤颤巍巍的称呼他为“恶鬼”“杀人凶手”。
这打破了森罗月里司自我构筑的保护层,他第一次正视起了,这些注定会死在他手中的人类生命体。
成为审神者的七年,他平叛了多少叛乱,斩杀了多少的人类,破灭了多少时间线无法再拯救的世界,蓦然回首,曾经等待着上大学的学生,成为了一个人见人怕手染鲜血的魔鬼。
而森罗月里司从未上心,但就是突然的那么一次,他与注定会死去的人们交谈之后,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言而简之,森罗月里司钻了牛角尖,陷入了思维误区,然而,心智并不成熟的他,身处等级森严的时之政府,身边只有一群被他拿来当做工具使用的刀剑,和传话筒一样存在的狐之助。
没有年长之人的引导,亦没有师长的教诲解惑,所以在日复一日的战场之上,他疯了,但是没有完全疯。
发疯的森罗月里司想要回家,大闹了时之政府,在时之政府里,比他地位更高的人寥寥无几,而能比肩他那身可怕灵力的人,亦是屈指可数,所以他压迫时之政府给他制造破界机,他要回家。
疯狂之中的森罗月里司,无法理解他人的想法,他只想回家,哪怕别人将他的家归置于森罗月里司这个身体的家族,在发疯之中的他,因为没有理智,所以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