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蜘蛛尾巷
正值假期,西弗勒斯站在桌前熬着魔药,魔药桌上的大半面积被一只体型更胖的猫占据,西弗勒斯刚把魔药装好,猫头鹰就恰巧送信过来,把魔药瓶放在桌上,他走出实验室拿信。
看信封是来自魔法部的邮件,信中说让他去翻倒巷认领一名儿童。
他翻看着信上的资料走回实验室,就见一只猫爪正一点一点推着他新熬制的魔药靠近桌子的边缘,它应该是被刚刚猫头鹰的叫声吵醒的。
“橘子!你要是再打翻我一瓶魔药,我一定带你去绝育,一定会的!”西弗勒斯站在门口,拿出自己的魔杖。
“啪!”回应西弗勒斯的是魔药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和橘子一脸无辜的歪头看他,然后它又慵懒起身在桌上转了几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西弗勒斯扶额,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刚刚应该把魔药放在地上的,清理了地面,他就匆匆出了门。
蕾拉·斯拉格霍恩女士死于意外的索命咒,因为三位黑巫师的入室抢劫,除了死亡的一人,剩下的两人已经被傲罗逮捕入狱,现在剩下这个名叫埃尔维斯·斯内普的小孩,明明只是三四岁的年纪,但似乎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悲伤。
西弗勒斯来的很快,他也看到了埃尔维斯,小小的身影正坐在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和他一样的黑发黑眸,但眉眼间的长相让他更像艾薇。
西弗勒斯心中杂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几年他写过信给艾薇,但她从未回信,也许是有人劫走了他的信件,也许是卡尔特夫人对她用了遗忘咒,他心知肚明,艾薇没死。
他原本还想着,或许艾薇生下孩子后的十一年,他会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再次见到她,现在连这个希望也没了。
见西弗勒斯站在原地,埃尔维斯主动走过来,在他旁边站定。
“你是我爸爸?你比我想象的要高大很多,我外婆说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有名的魔药大师。”他似乎对父亲的身份显得满意,但又拘谨的用手捏着衣角,他在报纸上看过西弗勒斯的照片,所以很快就认出了他。
“埃尔维斯,能告诉我你妈妈在哪吗?”西弗勒斯蹲下身,放低声音。
“我妈妈?我没见过妈妈,曾外祖母说她生病了,等病好了以后就会回来,曾外祖母不常和我们通信,也不常来,或许是因为外婆不喜欢她。
那边的叔叔说,我也可以去福利院,要是你不想养我。”埃尔维斯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不哭闹。
“没有,我只是太想你妈妈了,我会带你回家,你愿意和我回家吗?”西弗勒斯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但他可以养活橘子,孩子应该会比猫听话很多吧,至少他现在看起来很懂事。
......
三年来,艾薇在美国忙着学习和工作,等拿到助手递过来的信件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她推了所有工作,匆忙赶回英国,然后去魔法部认领了蕾拉的尸体。
拿到魔法部给她的案件资料时,她还看到照片中的一个小男孩,可能是妈妈在翻倒巷收养的孩子,翻倒巷的弃婴总是很多。
“艾薇,你怎么敢推了去法国的演出,这个机会你争取了多久,就这样白白......”
“祖母,我妈妈死了。”
艾薇的话堵住了祖母所有后续的责骂,双面镜里卡尔特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才说了一句,她会马上过来,她最近在英国,来魔法部倒是很方便。
艾薇心情复杂的完成了所有手续,一如两年前为琳赛做的那样,琳赛死后被她埋在了冈特庄园的墓地,现在是她的妈妈,她该把她埋在哪呢?
蕾拉·斯拉格霍恩女士的葬礼只有四个人,艾薇、祖母、外公、还有外公的年轻妻子克莱儿,母亲被埋在了艾薇父亲的旁边,似乎他们在这一刻和解了。
......
没有哪次重逢可以预演,7月20号,假期中很平常的一天,西弗勒斯带着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以及他的家长来对角巷一日游,就那样在那间唱片店透过玻璃看见了艾薇。
她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端坐在唱片店中央,身穿月白色的巫师袍,衣服上一尘不染,牛奶上升的热气微微遮挡着她的脸,垂眸写字时能看到她长而微卷的睫毛,她用另一只手似在做着签售,看上去温柔又耐心,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但只有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才能用手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脸上尽显不耐,她对祖母安排的工作越来越厌烦了,因为她整个人都是假的,温柔是假的、笑容是假的、连唱片里的声音也不是她的,喜欢她的人越多,她就越压抑,也越厌烦,这种厌烦远比在上学时让她难受的多。
“好的,谢谢你的喜欢,再见。”艾薇继续说着,她觉得是因为她对以往的追求者太过恶劣,如今才惩罚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喜欢她的人道谢。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指,就准备扬起微笑迎接下一位,还没抬头,就见桌上就被放了一杯加冰的果汁,是草莓味道,她常喝的那家店,还是她喜欢的口味。
艾薇抬起头就撞进一双眸子,面前的男人眸光深邃,其他粉丝不同,笑容并没有在他脸上出现,偏瘦的身材,个子很高,浓厚乌黑的遮耳短发和通黑的巫师袍衬得他有些冷漠。
还未等艾薇开口,祖母就从一旁站起身快速的走了过来,两人的对视让她有些担心。
她走近和一旁的助手说了几句什么,助手就用魔杖指着喉咙,用声音洪亮开始对排着长队人说艾薇还需要准备之后的演出这样的常规话术,艾薇也只能一脸歉意的对西弗勒斯和后面的人点点头,如释重负地起身离开。
“别看了,她丢不了,我敢带她回英国就不怕她见你。”卡尔特夫人在一旁说着这样一句。
“你对她用‘一忘皆空’?”
“不,不是遗忘咒,是混淆咒,但你解不开她身上的咒语,我费尽千辛万苦治好她,不会轻易让你把她骗走,这次我是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谈。
来吧,我们坐下聊,老人家身体不济,你们年轻人该多担待些。”
......
“我不会就这样同意和她离婚的,卡尔特夫人。”看着面前的羊皮纸,西弗勒斯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却能让人听出他的坚定。
“我知道,我也不逼迫你,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照这样僵持下去,我们都达不成目的,我甚至可以告诉艾薇她和你之间的关系。”
“您应该想好条件了吧,直接告诉我就行了。”西弗勒斯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他没有立场去质疑卡尔特夫人,给艾薇带去伤害的从来都是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不用绕弯子。
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艾薇和你在一起,履行她妻子的义务,如果一个月后她还想和你在一起,那我以后都绝不阻拦。
如果与之相反,那眼前的这份离婚协议,就需要你签上名字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