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金銮殿内,言官当众参奏了永昌侯。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永昌侯朱震之女朱栖桐,昨日在姜府时,竟意图把姜家七小姐姜清晏推进池塘溺死!
朱栖桐这般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皆因永昌侯朱震纵容之故,永昌侯朱震教女不善,还请陛下责罚!”
修王站在旁侧,闻言唇角微翘,永昌侯可是钟离誉的人,钟离誉又栽到了他手里,真是爽哉妙哉!
朱震闻言倏然一惊,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微臣不知此事,还请陛下恕罪!”朱震心慌意乱的跪倒在地。
皇帝眉眼一凝,看向朱震,又瞥了钟离誉一眼。
他一眼就找到了元凶。
姜清晏刚回来没多久,怎么会得罪永昌侯的女儿,导致永昌侯的女儿意图害死她?
永昌侯府同时和钟离誉、闻人家走得近,永昌侯的女儿这么做,可不就是为了钟离誉和闻人仙吗?
呵!
他前日才警告过贤妃,却没想到,钟离誉和贤妃竟然将他的警告视若无物!
看样子,贤妃是打定主意要毁掉他亲自赐下的婚约!
看样子,贤妃是打定主意要钟离誉和闻人家结亲!
看样子,他们是打定主意要结党营私!
挑战君威、藐视君权!
好!很好!
皇帝淡淡的看向钟离誉:“誉王,你不满朕给你赐下的婚约?”
钟离誉:“……”
“儿臣不敢。”钟离誉抿着唇,心中暗叹永昌侯府愚蠢,做出这等蠢事,竟白白让他背黑锅!
皇帝笑了一声:“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
他明明没有发火,金銮殿内的百官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钟离誉双膝跪地:“父皇,儿臣惶恐,不知父皇何意,还请父皇明示。”
朱震闻言心中更加慌乱,这明明是他女儿惹的事,陛下怎么会扯到誉王?
朱震思索片刻,突然明白过来,顿时脸色惨白!
陛下这是怀疑他们受誉王指使?!
换而言之,陛下怀疑他们永昌侯府为誉王办事?!
朱震只觉得晴天霹雳!
皇帝的疑心,对于臣子而言,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他有心解释,但是他连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此时就算想辩解都无从狡辩!
皇帝淡声问道:“姜爱卿,七小姐现在如何?”
姜林沉着的出列上前,此事既然已经被提了起来,那么自然要回答陛下想要的答案。
他低头回禀道:“回陛下的话,七小姐昨日落水昏迷,发起高热性命垂危。”
“放肆!”皇帝动了怒:“朕为誉王和七小姐赐婚,是不是有很多人对此不满,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七小姐?”
“赐下婚约的是朕,你们不满的是七小姐还是朕?!”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没有人胆敢触怒天颜。
顿时,满朝官员都跪了下去,齐声道:“陛下息怒,微臣不敢!”
皇帝眸光冷凝:“永昌侯朱震,教女不善、欺君罔上,罚二十廷杖,即日起停职代办!”
朱震脸色苍白,深深叩首:“微臣领罚,谢陛下隆恩。”
“誉王钟离誉,阳奉阴违、不敬君父,即日起暂停一切事务,闭门思过,不得出誉王府一步!”
“儿臣领命。”钟离誉平静的俯身叩首。
今日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因为他没法解释。
父皇惩罚他,只是因为心中的猜疑,他如何解释父皇压根没说出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