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之间的气场是相互排斥的,这种感觉江一臣从来没体会过,他眼睛微眯,抬起白祈的下巴就亲了一口。
白祈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许任何人惦记他的白祈。
白祈没想到江一臣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几乎是瞬间,他的耳尖就漫上了一层粉色,“你……你干嘛啊?我导师同学都在那边呢,好丢人啊。”
机场里人来人往,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白祈这种一戳就破的脸皮毫不意外的开始害羞起来。
他捂住发烫的脸颊,“都被看见了。”
“为什么怕被人看?”
江一臣醋意横生,难道是因为对面有那个叫郎禹的在?
难道……白祈会喜欢阳光帅气的同龄人?
思维还没来得及发散,下一秒,仿佛下了重大决心的白祈红着小脸靠近江一臣,“啾”的回亲了江一臣一口。
江一臣有些没想到,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捏了捏白祈的脸蛋儿,“都害羞了你还亲我?”
白祈急了,“那不是因为接下来好久都看不见你了嘛,我们昨天还没有把这一个星期的亲亲都亲够,等回来的时候再补吧。”
他越说脸越红,最后干脆一把夺过箱子,“我先走了,让人等太长时间是不礼貌的,再见。”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补了一句,“你也赶紧回去吧,你现在这样特别像送小学生弟弟去春游。”
说完,他就拉着箱子大步朝着队伍跑了过去。进了队伍后,又转身对江一臣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江一臣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只能叫来季业又叮嘱了一下一定要照顾好白祈,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才开车去了公司。
白祈表面上在跟同学说话,实际上余光一直在盯着江一臣,见江一臣走了,这才终于放了心。
“白白,我们去那边坐着等吧,箱子给我,我帮你拿。”
郎禹看似自然的伸手去接白祈的箱子,被白祈小幅度的躲了一下。
“我自己推着就行,也不费什么力气。同学都到了吗?我该不会是最后一个吧?”
郎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面上丝毫没显不虞,他温和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你来的也不晚,还有三个学姐和两个学长没到呢。”
白祈闻言在队伍里大概扫了一圈,这次交流赛一共有三个导师,十个学生,现在确实还有五个人没到。
“你都不知道,金佳月知道咱俩都能来的时候,跟我好一通抱怨,最后请她吃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麻辣烫才把人哄好。”
白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吃一个星期,她不怕上火啊?”
“上火了啊。”郎禹笑的幸灾乐祸的,“脸上起了好几个痘不说,嗓子和牙龈都肿起来了,疼的她现在只能喝粥,就今早还在发消息骂我,说我是蛇蝎心肠,故意不拦着她想看她上火,笑死我了。”
郎禹给白祈讲这几天是怎么被金佳月缠着请客的,又是怎么被她控诉有了比赛就忘记朋友的。他学金佳月学的特别像,就连口气都学的惟妙惟肖,逗的白祈笑到瘫在椅子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旁边的季业一挑眉,哦呦,这要是让他家臣哥看见了那还得了?
秉承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他掏出手机,“咔嚓”一下,把白祈笑的眉眼弯弯的照片发给江一臣,只留下一句,“臣哥,小白很好。”
季业收起手机,微微一笑。
做好事就得不求回报。
要深藏功与名。
舒坦!
白祈还不知道他小季哥坑他的事情,他跟郎禹聊的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毫不在意的接起电话,“江一臣?”
“你在做什么?”
江一臣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幽怨,白祈觉得他可能有一些不开心。
“郎禹在给我讲金佳月呢,特别有意思,你先别问我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怎么听你声音像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江一臣:“……”
白祈的坦荡让江一臣一口陈年老酸痰卡在嗓子里。
“说话啊,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单纯的想问问我在干什么吧?”
“嗯。”江一臣云淡风轻的撒了句谎,“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
白祈眯了眯眼:你猜我信不信,能信就有鬼了。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江一臣给他打电话的目的绝对不止这么简单,可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猜不到。
“我也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白祈说的理直气壮,他确实非常想江一臣,只不过刚刚在聊天,暂时忘记了一下。
——而已。
江一臣:“……”
可以。
学到了精髓。
如果不是有照片为证,他差点儿就相信了。
“好了,不打扰你跟你同学在一起的时间了,你们接着聊吧,记得按时吃饭,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也要按时吃饭,那我挂了。”
挂断电话,郎禹问白祈,“是江总?”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你刚刚说到哪了?对,金佳月抢了你的鸡腿,然后呢?”
“然后把她碗里的辣椒赔给我了。”
“哈哈哈哈……”
……
没聊多久,几个学姐学长就到了。人员到齐,大家又聚在一起等着导师带领大家一起办理托运。
季业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白祈:???
三个导师对季业并不陌生,能一直待在江一臣身边的人,哪怕身份只是个保镖,对外人来说,那也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更何况,这个人只是名义上是个保镖。
季业站在几个导师面前,“我们臣哥刚刚给大家升了舱,而且落地之后酒店那边臣哥也说由他来负责,所以请各位跟我走吧。”
几位导师提前就收到学校的通知,行程和住宿问题一切听江一臣的安排,此刻听见季业这么说,也没觉得有多惊讶,很自然的就答应了下来。
倒是一旁的学生兴奋的不得了,“真的吗真的吗?我能坐头等舱了吗?”
“是真的是真的,你没听错,恭喜你啊。”
“同喜同喜。”
白祈:“……”
季业刚说完,几个接待人员就走了过来,“季先生,抱歉来晚了,我们刚刚才接到消息说您来了,您这边现在可以跟我们走吗?”
“可以。”季业说着走到白祈身边,顺手拉过白祈的箱子,“我们可以走了。”
白祈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犹豫了一下,“嗯,你走前面吧,我在后边队伍里跟着就行。”
他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季业的眼睛,考虑到白祈的顾虑,季业也没再坚持,“好,那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叫我。”
“我知道,不会瞒着的,快走吧,这么多人等着呢。”
白祈身为江一臣的未婚夫,在A市也算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今天又是升舱又是有专人服务,一群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借了谁的光。
而且白祈这个人,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不仅没有仗着江一臣未婚夫的身份就看不起别人,反而待人接物的态度都拿捏的特别好,既不过分张扬,又不会让人觉得畏手畏脚。
因为这个,白祈也赚取了一大部分人的好感。
“白祈,江总对你真好啊。”一个走在白祈前面的学姐回头笑着跟白祈搭话。
“嗯,他对我是挺好的。”白祈也笑吟吟的回答。
谈到江一臣,几个白祈不太认识的学长也凑了过来。
“真好奇江总平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每次看他的新闻采访都觉得江总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有时候在娱乐新闻上看见你们俩出去吃饭被偷拍的照片,又觉得江总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到底哪个才是他啊?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新闻拍出来的那样吗?”
白祈第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当场愣了一下。
问话的学长看到白祈顿了一下,还以为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啊,对不起,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能说的问题啊?”
“不是不是。”白祈笑着摆摆手解释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第一次有人问我江一臣平时的样子,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舔了一下嘴唇,“其实我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他都特别温柔,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腼腆的笑了一下,他又继续说,“网上说的那个,‘江一臣看他一眼,冷汗都会被吓出来。’这个我真没体会过,不过他也总训我,因为我体质可能没那么好,还总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所以我也没少挨他训。”
“江总训别人我能想象,训你什么样子我还真想不出来。”另一个学长笑着说。
白祈想了想,突然眉头微皱,模仿起江一臣。
“白祈,你到底有没有记得我说的话,都说了地上凉叫你穿鞋,你非要光着脚到处跑,上次着凉你忘了?晚饭荤菜都撤了,改吃素,给你长长记性,让你下次再不穿鞋。”
模仿完他还自我点评般的点点头,“大概就这样训,或者再生气点的话就对着你笑,笑的人脖子后边凉飕飕的那种。”
周围几个人被白祈的形容逗的笑到停不下来。
一个学姐问,“那你后来习惯穿鞋了吗?”
白祈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他就把我家全都铺上地毯了。”
“哈哈哈,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到江总皱着眉头指挥别人铺地毯的样子了。”几个学姐笑着说。
白祈被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带回到铺地毯的那天。
江一臣那天皱眉了吗?
其实并没有,相反,他那天心情看起来可能还算好。
地毯都是江一臣亲自选的。
陈程去店里给江一臣拍的样式,江一臣耐心的一条一条问下来。从材质,样式,大小,舒适度各个方面考虑,哪些地方是白祈经常坐着的,哪些地方是白祈喜欢光脚来回跑的。
考虑的相当充分。
所以在铺地毯的那天,江一臣虽然全程面无表情,但可能想到白祈就算光着脚丫到处跑都不会着凉的时候,嘴角还是会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翘起一些。
他自以为没人看见,却被悄悄溜进厨房,躲在一边偷吃冰淇淋的白祈抓了个正着。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江一臣有时候是真的会凶他,但实际上,他也是真的很宠着自己。
一群人第一次从新闻之外的地方了解江一臣,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新奇,走着走着,最后就都围在了白祈身边,问问这,问问那。白祈也没有不耐烦,捡着一些不涉及江一臣工作的事情说了说,一路上氛围也还算不错。
因为有专人服务,一行人的过程简直不要太顺利,候机登机都是贵宾级的待遇,又因为江一臣的原因,服务人员更是细致的不能再细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的一群人,不禁对白祈更加热情起来。
一个学姐更是直接,她双手合十拜了拜白祈:“感谢白祈凭实力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能跟你一起参加交流赛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周围人都笑了起来,白祈也连忙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像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待遇,估计学校这边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学校高兴,学生当然更高兴。
白祈倒是没想那么多。
跟江一臣在一起进进出出这么多次,多多少少也知道外人到底有多尊敬江一臣。这个尊敬不仅仅是因为江一臣的身份地位,更是因为他本人的能力和手段。
没什么好惊讶的。
登机的过程很顺利,为了杜绝没有必要的麻烦,江一臣把整个头等舱都包了下来。
上了飞机,白祈就被季业强行安置在自己身边。
“小季哥,我跟郎禹坐一起就行,我没事的。”
“不行。”季业态度坚决,“臣哥说你贫血的状况不太稳定,坐飞机一定会不舒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照顾好你,一定不能让你受伤。”
“……”
白祈还真没想到这层。
行吧,谁让自己体质这么差呢。
他也没再挣扎,老老实实的在季业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