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东曜国的七皇子,端木澈,生母是东曜皇后,亲哥哥是一生下来就有太子之位的端木华容。
他自小天资聪颖,太傅夸他比夸端木华容小时候还要多,但端木华容并未因此生气,反而摸着他的头,开心的说:“我弟弟真厉害。”
所以,端木澈在六岁之前一直都认为可以锦衣玉食,享受着家人的关怀,一生无忧地过下去。
直到,他亲眼见证了东曜战败之后——
他的父皇答应了南齐的要求,不仅割地赔款,还将年幼的端木澈送往了南齐作为质子。
端木华容安慰着端木澈,“阿澈别怕,我在那边已经安排了人,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
年幼的端木澈对此很是感激,对于不知归期的离别也没有那许多的畏惧。
谁知,连端木华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举动却是引来了另一场危机......
端木澈在南齐受尽了南齐皇子公主们的嘲笑和折辱,好在有慕容盛文在,他就是被端木华容提前送过来照顾端木澈的人。
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慕容盛文总会挺身而出,让端木澈少受了些苦。
不仅如此,慕容盛文还偷偷请来了南齐皇宫的护卫长,趁着入夜大家都安睡的时候教端木澈习武,白天,他们就躲在皇子们读书的屋檐下偷听着老师的讲课。
日子很快就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端木澈长成了翩翩少年,虽然体格相对而言比较瘦弱,但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坚毅。
而端木澈却没有注意到,慕容盛文那双慢慢变得阴郁下去的双眼。
好消息很快就此传来,端木华容登基,要求南齐将端木澈送回,东曜越渐强大的实力让南齐忌惮,无法,南齐只得把端木澈送回。
端木澈将自己在南齐所遭遇的一切都讲给了端木华容听,为感谢慕容盛文,破例将慕容盛文直接收做了内侍,打理着宫中的事务。
可端木澈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眼看着慕容盛文的双眼变得犹如毒蛇般阴狠,处置着宫里一切让他看不顺眼的人或事,而端木华容却对慕容盛文万般纵容,甚至以一己之力将慕容盛文推上了丞相之位。
端木澈尝试去跟端木华容沟通,却始终被拒之门外。
直到有一天,端木华容穿着夜行衣深夜到访,端木澈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端木华容被慕容盛文用一个白玉坠控制了心神,这才会做出那么多有违常理,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那一夜,端木澈被重新赋予了人生的意义,那就是想办法扳倒慕容盛文,还有,想办法杀了端木华容。
弑兄。
虽然不是端木澈亲自动的手,但这两个字从此无法避免地刻进了端木澈的耻辱柱上,受万民唾弃。
他渐渐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冰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满心满眼都是想着如何扳倒慕容盛文,还天下太平。
甚至,他能处心积虑地算计一个对他满心赤诚的少年,司南。
端木澈看着司南每天为他出生入死,变得伤痕累累,好不容易得空了还要想尽办法讨好他。
要说不为之动容,那是不可能的,从他收到司南亲手为他雕刻的木头小人开始,他就知道,他可能会沦陷。
可是端木澈一日又一日地对自己下心理暗示,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对司南狠一点,再狠一点,这样的话,他的心就依然可以冰冷稳固,没有破绽。
但在某一日,他再也无法让司南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了。
就是司南在他身边的第三年中秋节的那一天晚上,他感受着从额头上和唇上传来的温度,心跳止不住的加速,他想加深那个吻,但他同时也知道,他不能。
端木澈耳尖地听着司南在他耳边低声笑着,然后轻手轻脚地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心里暗自做了决定。
又过了几天,端木澈跟司南说,“我想让你去慕容盛文身边,博得他的信任,然后找机会杀了他。”
端木澈看着司南眼神流转,却没有说出一个带出拒绝态度的字眼,一如之前,乖顺的同意了。
端木澈有些惊讶,他一早就准备好,要是司南不同意,他该说的劝辞。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端木澈用着司南传出来的消息,扳倒了许多慕容盛文的人,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地上快要失去生机的司南,而他,却残忍地切断了那人所有的生机。
那天雨夜里,端木澈发了疯似地在乱葬岗里翻找着,在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他麻木地看着自己的长发被一缕一缕被人剃下,然后吊到城楼之上,而手里握着的,是司南亲手给他刻下的紫檀木小人。
再一睁眼,端木澈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孩,一张口就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周围是陌生的环境,而眼前是两个年轻的男人,正宠溺地看着他。
端木澈想着,既然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他一定要好好珍惜。
但重生归来的司南已经不是他那个熟悉的模样了,司南能冷漠地将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离开。
端木澈心里愧疚又痛苦,他走了,却每日像一个变态一样,远远地看着司南,好像那样就能得到些许慰藉。
以前是端木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司南的示好。
现在是司南一次又一次地对端木澈冷脸相待。
端木澈的烟瘾越来越大,酒也越喝越多,性格越来越凶,整日里待在偌大的别墅里面醉生梦死,到后面,连端木柔和端木弘凯见劝不动,也开始远离了。
一直到死,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司南为何不肯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