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南从远处看到熟悉的旗帜和火光时,这才停了下来,他将背上的宇文轩放了下来,然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狐狸面具递给了宇文轩,“你戴着这个,不要说话。”
宇文轩正扶着旁边的树顺气,他接过面具,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又被司南牵着往前面走去。
宇文轩知道自己不能在东曜人这边露面,慌慌张张地就把面具给赶紧戴上了。
恰好,今日营地里守夜的几个士兵刚好认识司南,看到司南往这边走来,自是喜不胜收,“南老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南老大”是军中其他人给司南取的外号,因为他待在司若霆的身边虽然没有实际的兵权,但对其他士兵们都很好,又在战场上救了许多人的性命,这些人感激他,就取了个这样的外号以示尊敬。
看着围上来的这些人,司南先前心中的那点委屈瞬间消散,他笑着从怀里拿出宇文轩剩下那些吃食,还有很多,卖相还干净又好看,“嗯,这些给你们吃,守夜辛苦了。”
士兵们一一跟司南道谢,快速分好之后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面继续站着,目送司南带着身后的宇文轩走进了营地里。
司南找到主帐,今日司若霆帐外守夜的是胡校尉,他看到司南亦是一脸惊讶,“你还活着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司南问道。
“救回将军的第二天,北疆军师就广而告之,说你已经死了。”
司南眼皮一跳,瞥了一眼旁边的宇文轩,他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死”了呢,怪不得没人来找自己,他只好说:“我没事,北疆军师只是将我抓起来,但是我逃走了,兴许是怕失了面子才这么说的吧。”
胡校尉点点头,刚要说话,司若霆就从帐内走了出来,他身着单衣,连披风都还没来得及披上,神情激动,“阿南,你回来啦!”
说话期间,司若霆的双手紧紧抓住司南的手,力度重的几乎要将司南的手骨捏碎。
司南笑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反握住司若霆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将军,我没事。”
从前司南都以为司若霆从来都不在乎自己,总是不苟言笑,第一次见司若霆这副样子,倒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天色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司若霆松开手,转头看向司南身旁的宇文轩,“这人是谁?”
闻言,司南再次发挥了他那说谎不用打草稿的优势,“我逃命的时候见他脸被烧伤,嗓子也被熏哑了,实在是可怜,便顺便救了他过来。”
宇文轩也是配合,在一旁指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地点着头,没想到临走前的那把火居然是这么用的。
司若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吩咐胡校尉给两人找着住处,自己也回去继续睡觉去了。
其实战局在司南被宇文轩关起来的那几日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大部队之所以还没有走,是因为还要等京城那边来消息,只有得到皇命之后才能班师回朝。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司南向来都不关心,他关心的从来都只有三件事,师父,变强,还有吃饭,现在还多了一样事情,那就是帮宇文轩找到他师父的尸体。
所以等第二天一早,司南就带着宇文轩骑走了司若霆的马赶往北疆。
像是很理所应当的,司南只是对前几天的遭遇添油加醋了一番说给了司若霆听,司若霆就给司南准备了两匹快马还有干粮,还对司南千叮咛万嘱咐。
司南第一次看到司若霆如此温声细语跟自己说话的样子,脸上露出难得真诚的笑容,“将军放心,我过几天就回来。”
等到司南和宇文轩二人离开营地的范围时,宇文轩才敢摘下面具,问出那句憋了一晚上的话,“他不是你父亲吗?怎么私底下也叫将军啊?”
司南牵着缰绳跑在前头,语气淡然,“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不肯认我。”
宇文轩震惊,对司南的同情又回来了,“那你还留在这里替他出生入死的?”
“这我也说过了,我师父在他那呢。”
宇文轩再次震惊,夹着马肚子,行驶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照你这么说,你好像也没骗我什么。”
即使加快了速度,宇文轩依旧落在司南的后头,因此没看到司南偷笑的表情,司南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回答着,“对啊,白挨你两顿打了。”
司南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比司羽飞还好骗的人,宇文轩是第一个。
可司南不知道的是,宇文轩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用他这颗善良有爱的心,好好的去温暖司南。
禹城离北疆不算特别远,司南和宇文轩一路上没怎么休息过,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是一座离北疆皇城不远处的无名小城。
“哎,我说你真的有把握吗?我之前找人去试过一次,把守的人不少,我的毒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根本进不去。”
临近目的地,宇文轩的心也越发紧张,上一次来好歹带了大队人马,这次可是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啊,两个人!
反观司南却是一脸轻松,他和宇文轩躲在离木屋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语气淡然的很,“放心,偷东西这事我还没失手过。”
“你居然还是个小偷......”
司南语出惊人,宇文轩被吓了一跳,声调骤然拔高。
司南猛然捂住宇文轩的嘴,看了一眼木屋前把守的那几个人,“别说话,人给你带出来就是,别管那么多。”
不管是以前和柳如意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地底里为了活下去也好,司南偷鸡摸狗的事情确实是没少干,为此,师父没少嘲笑过几番,说是只有最没有用的人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司南为了师父那几句话,就金盆洗手再也没干过那种事情,没想到今日为了宇文轩,倒是要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