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白衣男人准许后,司南洗完手回来抱着饭碗就开始狂吃,他的面前,是堆得比小山还要高的红烧肉。
司南以前哪见过这么多肉摆在自己面前啊,哪怕是过年了,吃过最好的东西也就是白面馒头了,他奋力地吃着,似乎要将这辈子的没吃过的份在此时要全部补回来。
不过白衣男人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来到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吃相比司南难看的多的是。
“你没有想要问我的吗?”
白衣男人看着司南吃完饭后懂事地将碗筷收完洗好,又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站在他身前,不由得多了几分喜欢。
司南天生对于未知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待在这里能吃饱饭,还能学武功,不吃亏,所以他摇了摇头。
白衣男人笑了笑,起身坐到竹屋外的竹椅上,手指了指竹桌上还在温着的水,“来,给你师父敬茶吧。”
司南听阿娘给自己说过几段戏文,记得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又有家人可以陪伴自己了?
好像,还挺不错的。
他几乎没有做过多的思考,三步化作两步走到竹桌旁,学着先前白衣男人的样子,斟了一杯茶,跪在地上恭敬地用双手高高捧起,“师父请喝茶!”
手上的重量一轻,司南抬头,刚好撞上白衣男人的目光,里面的杀气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愉悦,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起来吧。”
白衣男人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声说着话。
见司南站起身来,白衣男人又接着说:“在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名字,因为谁也不知道明早起来头颅还在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你要跟着我好好学,才能在这里活的更久,知道吗?”
司南点点头,这话说的缓慢,还是之前那股阴冷的模样,怵得司南成功的再次丧失语言功能。
白衣男人瞥了司南一眼,“既然知道了,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又是自顾自地往竹林走去,司南小跑着跟上去,至少没有用轻功,还是能赶得上的。
“这世上分好几种人,手握权力和财富的权贵,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侠客,两面三刀谋财害命的小人,这些人都有无数种方法被轻易抹杀掉,因为他们的弱点显而易见。”
“但世人唯独对一种人毫无办法,甚至惧怕他们,你知道是哪种人吗?”
白衣男人用平淡的语气微笑着说话,一边弯腰靠近司南。
司南却感受到一股寒意顺着头顶往脚跟流去,吓得他几乎快要想跪地求饶,但他咬住后槽牙,装作镇定的样子摇了摇头。
殊不知,司南的牙齿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脸部肌肉跟着一起抖动,落到白衣男人的眼里,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白衣男人没再往前继续靠近,他直起身子,缓慢地说道:“那就是不要命的疯子——他们没有弱点,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以啊,如果想要更好的活下去,你就要比其他人更不要命,更疯,学会了吗?”
这谁敢说没学会啊,司南赶紧点点头,只想让白衣男人结束这诡异恐怖的言论。
“那就开始吧!不过放心,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救活你。”
白衣男人说着,离司南远了几步,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样东西,抛给了司南。
司南被突如其来的东西震的后退了几步,是一把比他身高还长的苗刀,双手就这么拿着都有些费劲。
苗刀刚一到手,还没来得及看清样式,白衣男人不知又从哪掏出另一把苗刀来,刀刃骤一出鞘就向司南这边扫来。
司南躲避不及,左手臂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瞬时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