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深吸一口气，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端木澈这番模样。
司南往端木澈的身边挪动了一些，抱着端木澈的头，轻轻地拍着。
然后慢慢地开始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件事，但他，真的是那个人......”
“前几天我去六楼，在那里看到了无数的行尸走肉和尸骸。”
“......还看到了你的两位父亲的尸体，被不明液体泡在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面......”
听到这，端木澈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捏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
当年出事之后是端木成云一手操办的丧事。
说清楚些，从车祸现场过后，端木澈就再也没有见过两位父亲的尸首。
没想到，竟会出现在那里。
司南察觉到端木澈的异样后抱得更紧了些，同时还放出了自己的安抚信息素，试图让端木澈好受一些。
但司南知道等不到端木澈冷静下来，所以继续说着：“起初我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是今天早上周亦给你送手机的时候，我才确认的——”
“被六楼那些人称为首领的人，就是端木成云。”
“他在那里创办了一个组织，名为X，还管理着黑市。”
“他给俱乐部的手环做了手脚，能暂时护住佩戴者的心脉不受损。”
“所以在比赛中“死亡”的人都成了他的商品和实验对象。”
“我见过他独自一人站在你父亲的面前发疯，也知道了十五年前的事情。”
“他说，车祸是他制造的，为的就是报复你父亲。”
“因为你父亲抢了他的爱人......也就是你的另外一个父亲，季晗。”
“他没杀你们，对你们好，也只是因为你们身上流着一半季晗的血......”
司南说到这，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端木澈满眼通红，布满血丝，十分可怖。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端木澈挣脱司南的手，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端木成云除之而后快。
现在的端木澈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他平生最恨欺骗和背叛，浓烈的信息素不受控地喷涌而出。
司南被这铺天盖地的寒意沁的浑身发抖，他第一次在不是梦境的地方见到如此的端木澈。
但梦里见到的跟实际见到的差别还是很大。
司南被这信息素压的几乎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端木澈一步一步离开身边。
司南想开口阻拦端木澈，但只觉得耳晕目眩浑身无力。
他尽力打起精神来，想靠近端木澈，可刚下床的他没了支撑力。
“嘭”地一声摔倒在床边。
司南的头磕在了实木床的床沿，瞬时淌出大片的鲜血。
鲜血带着司南的信息素一起流了出来，这才让走到房门前的端木澈清醒了些许。
端木澈回头，看到头破血流的司南，也顾不得报不报仇的事情了。
他冲到司南身边将人扶了起来，身上的信息素也随之收敛了些。
“小七！”
端木澈怀里抱着司南，用衣袖胡乱地擦拭着司南的血，慌张得不行。
没了信息素的压制，司南觉得松快了许多，他勉力支撑起身子，握住端木澈的手。
“殿下手上不可以沾血腥，我来吧。”
司南扯过一旁还有些潮湿的浴巾，先将端木澈手上的血擦干净再去擦自己头上的。
好在伤口不算大，司南用了些药就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
端木澈看着司南头上正在愈合的伤口，心里充满了愧疚。
同时也在反思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失控的问题。
“殿下不必自责，只要殿下安然无恙就好。”
司南松开攀着端木澈脖颈的手，坐到了端木澈的身侧。
向来都是这样，无论端木澈对他做了什么，他都可以不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