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你退赛吧。”
李暮烟刚关上门，就冷不丁的听到司南给自己改了个称呼，还说了一句这么没由头的话。
司南带着李暮烟从端木澈的家离开后，两人没有一起回俱乐部的房间。
是李暮烟一个人先回来的。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李暮烟不算特别聪明，但也感受到了司南语气里的严肃，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你害怕这个残酷的比赛，你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让你拿着奖金活着离开比赛，你不想要钱了，只要退赛。”
司南说话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语速越说越快。
他刚从6楼回来，见到了无数惨无人道鲜血淋漓的画面，差点回不来，但他不想跟李暮烟说这些。
“可你救过我的命，我不走，我想陪着你。”
向来听话的李暮烟第一次在司南面前说了“不”字。
李暮烟自从认识了沈知意后才关注他，他的每场比赛都可以用残忍来形容。
不管对手是谁，有没有投降，他都要将对手弄得血肉模糊的像一摊烂泥。
若不是那天司南提前跟沈知意打好了招呼，李暮烟自己恐怕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听话，你忘了吗？你是最乖的孩子。如果不听我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司南尽量将自己的语速降了下来，用最温和最平静的语气跟李暮烟说话。
“那你......会回来吗？”
李暮烟感觉到了此事的危险性，五脏六腑都皱了起来，她很担心司南。
此时司南的眼里涌动着难懂的情绪，他缓缓蹲下来，将李暮烟抱在怀里，努力扬起嘴角。
他用最轻松的调子说：“会回来的。”
“走，我们去办手续，接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我在做危险的事情，好吗？”
司南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李暮烟往外走去。
途中遇到了脸色不太好看的沈知意，但他路过司南的时候仿若无物径直走开了，连个眼神都没给。
司南觉得奇怪，可眼下的事情让他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办好手续后快凌晨一点了，司南两人走出俱乐部门口，叶宁的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叶宁这时正优雅的打着哈欠，身上还穿着睡衣，是刚从被窝里被司南叫醒的。
“我一接到你电话就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叶宁坐在车后座问着司南，语气不太平静。
“就是看你和她挺投缘的，干脆把她带给你，让她带着我的那份心意好好陪着你，妈，你就别多想了。”
司南笑笑，不知为何，看到叶宁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把李暮烟放上车，摸了摸鼻子，转身就想走。
“站住！回来！”
叶宁还在给李暮烟系安全带呢，眼看司南就要溜走，连忙把他叫住。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小心沈知意，听到了没有？”
司南回头看到叶宁讳莫如深的表情，又是这样，告诉他小心却又不告诉他缘由。
他只好用一种无奈的口气回答：“遵命，母亲大人。”
叶宁点点头，从司南的口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也不再继续逼问，让司机发动了汽车。
孩子长大了，不能总是拘着，有什么事，让他自己去扛吧。
司南望着汽车渐行渐远，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
太晚了，早点睡吧。
这一天天的，从来到这里，还没睡过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