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晚上做的梦是真的，那这一切都串起来了。
记忆中的那个端木澈，并没有背叛他，而是在慕容盛文面前忍辱负重，直到他去乱葬岗寻找自己的尸体，这才被人发现了端倪。
之后，便如那个噩梦一样，被慕容盛文剃光了头发悬挂在城门口......
司南现在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能斩下慕容盛文的狗头，就连自己被杀死，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那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如清风霁月一般，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天之骄子，竟然为了一个人的尸体，被人挂在城门口示众。
倏地一下，司南身体脱力跪倒在地上，奔涌的情绪铺天盖地般袭来。
他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一遍遍描摹着那些言语绘制成的画面。
怒火在身体里缠绕着，流淌着，烧过四肢百骸，灼伤了跳动的心脏，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大片的鲜血。
强烈的情绪无处发泄，本能般地自身体里散发出如嗜血狮子般，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张牙舞爪地想撕碎天地中所有的一切。
周围还有零散几个病人家属路过，被这动静吓得魂不守舍，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瞬间，偌大的走廊，只留下司南一个人。
愤怒的同时，他此刻也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像是前一刻被人精准稳重操控的风筝，在下一刻被断了线。
司南垂下头，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就连泪水都似脱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落在沁着凉意的地板上。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了。
端木澈走出病房的时候，看到地上大片的血迹，以为是司南的伤还没好，走向前去蹲下询问：“你怎么了？”
司南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眼底是骇人的猩红，他看了一会端木澈的脸，倏地伸手扶着端木澈的脖子，吻了上去。
柠檬味的信息素混着血液的腥味从端木澈的嘴边长枪直入。
像是试探，又像是贪恋。
刹那间，端木澈觉得身体里的信息素如排山倒海般想要包裹住眼前这个人，想把这个人占为己有，依着本能，他想加深这个吻，抬手扣住了司南的头。
就在这时，司南的眼里却恢复了清明，他松开手，推开端木澈，温软的嘴唇也随之离开了。
“你不是他。”
司南说完这句话后，缓缓起身，跌跌撞撞地扶着墙离开了。
此时，端木澈心底有一道声音在呐喊：“留住他，不要让他一个人。”
可端木澈没有动作，也不敢再有动作，因为他不知道这些记忆从何而来。
关于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在八岁那年遭遇了一场车祸，从那以后，八岁之前的记忆像是凭空被抹去了。
但关于司南，他觉得可能需要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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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待在俱乐部房间里的李暮烟已经着急的不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她没什么认识的人，也不知道找谁帮忙，待在房间里坐立难安。
“开门。”司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李暮烟迫不及待的打开门，看到司南行动自如的样子，连忙将他迎进了门，“你回来啦，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我没事，你早些歇息，明天还要带你出门。”
司南的嘴唇苍白，脸上也是说不出来的憔悴，硬撑着进了浴室。
李暮烟虽然关心司南，但对他还是有些畏惧情绪，听到他冷冰冰的话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回到沙发上坐着准备睡觉。
司南在浴室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所有的细节。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心中是有一些荒唐的想法，他想着自己既然能借着外貌名字都一样的人还魂，那端木澈会不会也会来呢。
到后面，司南觉得这个端木澈跟记忆里的七殿下是有些行事作风上面的相似，性格却不太像。
而这个时代的人能力庞杂诡谲，光是这十几天以来，司南见到的就有上百种。
加之并不知晓现在这个端木澈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能力的全部用途，且端木柔的能力是信息探查类的，能感知到别人一些具体的信息，身体状况，甚至部分记忆。
他们是亲生兄妹，很难说这个端木澈刚才说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使用能力编造出来的。
前面听端木柔和沈知意说过，自己的信息素和能力都有些特殊。
特殊的人，无论身处何种时代，都具备极大地研究价值。
在医院时，端木澈更是主动想跟自己有亲密行为。
想到这，司南的眼神冷了下来，若是刚才端木澈说这番话是为了把控自己的话，那他顶着誓言都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