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南是自然醒的，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居然还是凌晨五点。
真是令人讨厌的生物钟。
一走到客厅，一盏台灯发出微黄的光，李暮烟坐在旁边。
李暮烟听到动静，转头向司南打了声招呼：“起床啦，早安。”
司南也转头看向李暮烟，只见她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显然是狠狠地哭过。
“你怎么了？”出于好奇，司南问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李暮烟听到这句话之后，又继续大哭起来。
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样子是真哭。
司南无奈，坐到李暮烟身侧，用温润的声音缓缓说道：“别哭，想说什么慢慢说。”
李暮烟看向司南，欲言又止。
司南这会像是很有耐心，一双带笑的眸子看向李暮烟，目光深邃却温柔，静静地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就是觉得你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李暮烟跟司南相处的这几天，除了喝毒药和被摔衣服这两次，其他时间司南都护着她，对她和颜悦色的，所以她下午才敢那样去试探司南。
她继续开口说道：“我爸爸妈妈都是Beta，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生出来就是Alpha。出生后，爸爸怀疑我不是亲生的，跟妈妈争论，一气之下离了婚。”
“妈妈独自把我养大，直到六岁那年，一向对我很好的妈妈性格大变，并和一个Alpha男人再婚了。”
“但是那个Alpha男人来过我家几次之后便不再来，自那之后，妈妈总是哭，还酗酒，喝醉了就会打我。”
“我以为是我不听话，惹妈妈生气了她才会打我，可我无论如何讨好妈妈，她还是那副样子。”
“这点街坊邻居都知道，大家可怜我，所以后面我们家没钱之后，我去问他们要吃的，他们也会给我。”
李暮烟扯过自己散在一旁的衣角，死死地攥在手里，神情很是害怕，又夹杂着一些紧张。
“可他们有一些人见我独自上门乞讨，总爱欺负我，还会说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话。”
“我跟妈妈说了这些事，可妈妈听到后不仅没有安慰我，还打骂我更厉害了。”
“一周之前跟我说我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生存，要我来狂热俱乐部参加比赛。”
“报名之后我把报名奖金转给妈妈之后，她就把我联系方式拉黑了，信息发不出，电话也打不通......”
“妈妈......妈妈她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李暮烟说到后面的时候情绪几近崩溃，嚎啕大哭起来，红酒味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司南抿了抿嘴唇，这股味道让他很不舒服，他想起端木澈与他相遇的第一天，于是主动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按理说，Alpha的信息素天生就要比Omega的信息素要强势。
所有的Omega闻到强烈的Alpha信息素时都应该要臣服。
可司南的信息素极为特殊，不仅抵御住了李暮烟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还渐渐有压过李暮烟的势头。
但是这信息素并没有攻击意味，李暮烟从中甚至还感受到了安抚的意味。
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李暮烟在柠檬味信息素的安抚下，慢慢停止了哭泣。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你没事吧？”
恢复过来的李暮烟很是懊悔，控制着收回了信息素，刚说过人家好，结果反过头来在人家Omega面前释放自己大量的信息素。
“我没事，你也没做错什么，只要你听话，你就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大哥哥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司南说话温声细语，像是春日里的暖阳，照在人身上，眼里还带着笑意，嘴唇也勾起一点弧度。
这让李暮烟的情绪也趋于平和。
司南从没哄过小孩，只是少时偷溜出家门时，逗过街坊邻居的几条小猫小狗。
他想了想，又抬手在李暮烟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好。”
李暮烟看司南的眼睛里满是感激，顺从的点点头，用衣袖擦干了眼泪。
“你先睡一会，要是今天有你的比赛，还是要记住那句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别死磕，这个给你。”
司南说完在李暮烟身旁放了一个小黑盒，正是那支能让人假死的针剂。
很难保证，这些参赛选手们还有没有像司南自己这样的疯子。
为了安全起见，司南还是把这东西拿了出来，“要是遇上你投降还要杀你的人，你就找个机会把这个用了，它会让你假死，之后工作人员会把你抬走。”
李暮烟刚擦干的眼泪在听到司南的话后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随即做了几瓶解药出来递给司南，“谢谢哥，那这些解药给你用。”
司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李暮烟的东西。
又伸手拍拍李暮烟的头说道：“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