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见到正主了?”
魏武卒微微一怔,但是却也并未慌乱,反而负手仰头,摆出一副嚣张狂傲的姿态来,淡淡道:“许副宫主,你的意思是,你比宫主大人身份还要更高,所以宫主大人做什么事情都得先通知你么?”
论起别的本事,魏武卒也许都算不上强,但是在燕国皇宫那种危险的地方生活了这么久,再加上这段时间事情接连不断,这货的演技水准却是直线上升。
所以此时装起潘安宁的特使来,倒还真有几分那种气势,至少将那种狂傲不屑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许康平身为彩绫宫的高层之一,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见到魏武卒这副做派虽然没有动怒,但也眉头一皱说道:“这倒是许某孤陋寡闻了,我跟随宫主大人也有十几年了,却从来还没有说过有所谓的‘特使’存在过。阁下可否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虽然明显很怀疑魏武卒的身份,但许康平却也并未当场发作,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在彩绫宫中,地位其实有些特殊。
这种“特殊”并非是说他有多不凡,而是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
彩绫宫内表面上有两大派系:太上长老黄天彩一派,公主潘安宁一派。
绝大部分的彩绫宫高手,都在这两大派系之中。
但是,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伙人,不想掺和到这两大派系的争端之中,所以始终保持中立状态,这便是第三大派系的“中立派”。
而许康平,便是中立派的代表人物。
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彩绫宫的副宫主之一,其实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
彩绫宫毕竟是一个整体势力,就算有派系纷争,也不可能真大打出手,那样只会让整个势力彻底分崩离析。
所以有个可以和稀泥的中立派存在,在很多时候还是能够派上用场的。
正因如此,许康平虽然只是彩绫宫的三位副宫主之一,而且还没有太上长老和宫主当靠山,但是在彩绫宫的地位却是不低,经常主持一些宫内事务,这也是他没有被潘安宁选中当成突破材料的真正原因。
否则以潘安宁那六亲不认而且专门杀熟的性格,许康平现在的下场恐怕也得和陈启龙以及云昊一样。
但也正因为和潘安宁走的不是特别的近,所以许康平这一刻也真不敢确定那位野心极大的宫主大人是不是真弄出了几个特使的职位来,当然不好贸然对魏武卒出手。
这些年一直处于太上长老黄天彩的压制之下,潘安宁已经或多或少表现出了极度的不甘心,所以偷偷搞点事情出来,许康平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种重要身份单凭一句话是绝对不可能让他轻易相信的,必须要看到相应的信物才行。
而听到许康平这句话,魏武卒身后的拓跋明珠小脸瞬间就绿了,这一刻甚至有种拎起魏武卒然后转身便逃的冲动。
她比谁都清楚魏武卒口中的所谓“特使”身份根本就是忽悠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狗屁的“信物”可言!
而且她之前陪着红衣童子和白衣女子来许康平这里的时候,虽然已经做了伪装甚至蒙了面,但也一直担心被对方认出来。
尤其,还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之下。
可就在拓跋明珠提心吊胆之时,却见魏武卒却是丝毫不慌,反而还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许康平的同时,冷哼道:“许副宫主倒是谨慎,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许康平眼中异色一闪,将那东西接在了手中,开始看了起来。
那赫然是一面通体洁白的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却仿佛是上等白玉制成,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而在令牌的正面,则有一个大大的“潘”字,背面则是一个彩色的图案,赫然是彩绫宫的标志。
“竟然是宫主大人的‘白玉令’!”
看清楚那面令牌的模样后,许康平眼神猛然一凝,忍不住低呼出声。
“呵呵,看来许副宫主还认识这面令牌啊!那么现在还怀疑我的身份么?”
一直用余光仔细观察着许康平表情变化的魏武卒,见状心里终于一松,再次傲然的冷哼出声。
这面令牌,是他从潘安宁的尸体上搜刮到的,看着应该还能值点钱,于是便当成了战利品收了起来。
而他之所以敢冒充所谓的“特使”,大摇大摆的上门忽悠,关键就在这块令牌上面。
在这个通讯极为落后的古代世界,身份令牌这种东西通常会起到很大的用处。
魏武卒之前一直拿着冯公公的神木令到处招摇撞骗,已经熟练了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所以此时倒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是许某失礼了,还请特使大人勿怪!里面请!”
面对魏武卒的嘲讽,许康平却也并未动怒,反而深吸了口气,露出了恭敬的笑容。
魏武卒闻言心下一喜,倒也见好就收,冲着拓跋明珠使了个眼色,开始跟着许康平进入到这座大宅里面。
之前他虽然觉得这个办法应该可行,但也并未想到会如此顺利。
因为按照最开始的计划,魏武卒是想用这白玉令唬住其他人,然后找机会将红衣童子和白衣女子两人救出来,并不想惊动许康平这位副宫主。
毕竟对方身份摆在那里,要比别人难糊弄得多,很容易露馅。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
许康平虽然是个中立派,但是名义上却还是要听从潘安宁的命令,并不敢违背对方。
倒是拓跋明珠,一直都有些紧张,总有种很快被人戳破谎言的感觉。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魏武卒的身后,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似乎真的确认了魏武卒和拓跋明珠身份,许康平对他们可谓客气无比,直接将其请到了会客大厅之中,还亲自奉茶接待起来。
不过魏武卒却一口没敢喝,他向来喜欢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看谁都不像是好东西。
所以就算许康平现在看似没有异常,但他也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特使大人,不知宫主大人这次派你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许某做的?”
见到魏武卒和拓跋明珠一口茶都没有喝,许康平倒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越发恭敬的询问起魏武卒的来意。
“宫主大人那边丢了两个逃犯,听说被许副宫主给抓住了,可有此事?”
魏武卒看向许康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