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大院中，陆辰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陛下，何必逆势而为？琉璃救不了的，早些投降或许能活得更久。不是么？”
“就算你们找到这么多证据又如何？等罗征入城，该降的还是要降。”
“我承认，这些的确是我干的。然后呢？杀了我？哈哈，皇城旦夕就要灭亡。陛下，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到时候我说不定可以在荆楚大帝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此时的陆辰对朱粱再无尊敬。
朱粱懒得说什么，让郭耀将人以及证据全部带着，送去东城门。
他和胡明风赶往城东靠北的区域，那里有秦振的府邸。
由于速度太快，当禁军将秦府围住时，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转移。
一群修士试图从后院飞走，结果被禁军全部逮住。
“陛下，我们搜了秦府后院，果真如您所说，那里有一个隐匿的地道，通往另一个宅院。”
朱粱对此一清二楚，故意问：“那个宅院干什么的？”
胡明风愤愤道：“那里豢养了很多女人，有的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可谓是触目惊心。秦振这混蛋私下里行此龌龊之事，死不足惜。再则，从宅院搜出来的记录可知，朝中很多大臣都来过。也就是说，那里是秦振私会文武百官的地方，铁证如山。陛下，请即刻派人捉拿秦振。”
朱粱摇头：“冰山一角罢了，继续查。秦振贩卖人口，卖官鬻爵，甚至与各州反贼有联系，应该都能在府中找到证据。”
胡明风骇然：“他真敢？”
此后按照朱粱的提示，胡明风在秦府中找到负责贩卖人口的家丁及其文书证据，还有买卖城防军官员的记录。
最让胡明风气愤的是，秦振利用职务之便，与边缘各州的反贼勾结，侵吞皇朝财富，以粮食为主。
秦家凭借这些粮食成为大家族，威震一方。
这种事并非近两年才做，秦家已经做了很久，有了完整的产业链。
“陛下，人证物证俱在，他逃不了。”
朱粱问：“秦振的妻妾招了吗？”
胡明风为难道：“我们不好审问，他的妻妾或许真不知情。”
“把人带来。”
秦振总共有一妻三妾，要么长得漂亮温婉，要么有英武之气。
到现场后，朱粱随手指出一人，冷声道：“砍了。”
这话如冷风刺骨，将在场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女人。
胡明风道：“陛下，这……”
“高武，你来，别让朕失望。”
高武脸色如常，站出来拔刀就砍。
目标是一个长相英武的女人，不像闺中妇人，倒像个将军。
“陛下饶命啊……”
大刀落下，到脖颈边骤然停止。
倒不是高武留情，而是女人散发出强大气势，与高武势均力敌。
“狗皇帝，你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杀，难怪琉璃要亡。”
朱粱笑问：“你这叫手无缚鸡之力？高武，你就这点本事？”
高武脸色憋得通红，周身气血暴涨，怒吼一声将大刀压下去。
砰！
女人闪身躲开，抬手施法，便见雷霆炸裂，在秦府上空爆响。
动静很大，以至于连城墙都惊动了。
朱粱皱眉，这女人把消息传给了秦振。
虽然之前早就查清楚女人的身份是荆楚人，但是没遇到这种情况。
朱粱并不着急，他的意识进入灵海，将第三道门打开。
时间回溯到一刻钟前，胡明风正准备把秦振妻妾抓来。
朱粱给高武耳语两句，他明白了，马上进入内院。
等了会儿，禁军压着秦振妻妾出来，剧情和上次一样。
当朱粱下达诛杀命令，高武立刻拔刀指向荆楚女人。
这一次，她被灵符死死束缚，再多手段都用不出来。
“荆楚哪的人？谁派你来的？”
女人装作可怜摸样，回话：“不知道陛下什么意思，还请饶命啊！”
“其他人知道吗？如果都不知道，那就杀了吧！高武！”
高武举刀斩去，铆足了力气。
荆楚女人试图挣脱，却因灵符挣脱不掉，吓得大喊：“等等，我……”
高武的刀很快，从女人后颈切下去，血溅三丈。
这一幕把另外三个女人吓傻了，立刻招供。
“她的确是荆楚人，从南边来的。”
“我们并不想同流合污，但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不得不听从。”
“我家老爷经常和一些陌生人交流，在城南的百香楼。”
“我有天晚上听他说起过，以后琉璃要是亡了，他会封侯，得一州之地。”
……
前面的这些话朱粱不是很在乎，后面的才重要。
“老爷的确贪污了一些军饷，但兵部的陆大人也脱不了关系，他才是大头。”
“城中的几大帮派暗中在给我们秦家纳贡，应该也和老爷有关系。”
“老爷的钱早就送出去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陛下，我们仅仅知道少许，其他一概不知情。饶命啊！”
……
在死亡威胁下，这些女人恨不能将秦振每晚上几次都说出来。
旁边的胡明风听得满腔怒火，但没忘记让手下把口供全部写下来，并让女人们画押。
离开秦府时，他追上朱粱，询问：“陛下为何知道这么多？”
“朕给你说过，朕有情报组织暗夜，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暗夜不能见天日，因此需要你来动手。有意见？”
“臣不敢有意见。既然陛下有暗夜，当初臣被冤枉时，您怎么……”
“哟，有怨气？”
“臣不敢！”
“有怨气就说，朕又不会吃了你。暗夜当初其实已经在调查了，但为了让更多人露出马脚，所以需要你吃点苦。”
胡明风沉默了会儿，说道：“臣背后有胡家，势力也不小。陛下为何信任臣？”
“朕没说不信任大家族，只要你忠心做事，朕肯定信任。这次事件，绊倒秦振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给城防军上下讨个公道。你懂吗？”
“臣不懂，请陛下赐教。”
“就知道你不懂，没关系。到时候就懂了。”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东城墙，朱毅和秦振都来迎接。
此时，皇城的阵法还没有被攻破。
朱粱长舒一口气：“时间还很充裕。”
随后他大喝一声：“城防军听令，将叛国逆贼秦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