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烈躲的那间屋子,刚好是黎欢的房间。
黎欢正准备脱衣服睡觉,哪料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还浑身是血。
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叫,但她还没来得及喊,对方便速度极快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否则我掐死你。”
他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扣在她脖子上。
纤细的脖颈,仿佛他稍微用点力气,就能给掐断。
危在旦夕,黎欢配合的点了点头。
等那些人走远,他这才将人松开。
“你伤口在流血,得赶紧处理一下,这边有医务室,我可以……”带你过去。
想到他这样肯定是不想让更多人见到,黎欢顿了顿,转了话锋。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房间里也有纱布,我可以先简单帮你包一下。”
本想威胁她不准把今日的事说出去,然而……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腔,已然被她抢先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不必了。”最后只是冷冰冰的落下三个字,霍北烈迈步欲走,却被她叫住。
“等等。”
以为她有什么企图,霍北烈掀开眼皮,警惕的向她看去。
不料,小姑娘把他叫住,就只是为了说一句,“你还没跟我说谢谢。”
霍北烈:“……”
到底还是没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欢:“……”
那是她十六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孩子。
眼中的冰冷阴翳难掩桀骜不羁,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天地间放纵驰骋。
他身上沾染的血迹,非但没有让她觉得恐怖害怕,
反倒平添几分野性,也更多了几分男人独有的魅力。
不管是因为他的脸,还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子痞劲,亦或是他独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黎欢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对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满身是血的好看男孩一见钟情了。
她爱上了他,在他略显狼狈的初见上。
而霍北烈对黎欢,初次见面,她给他留下最明显的感受便是,胆子很大。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看到他浑身是血,甚至险些被他扭断脖子,还能面不改色叫住他,
只为让他说谢谢的女孩。
一场奇妙的缘分,悄然从那次意外的初遇开始。
当年淡漠从房中转身离开的霍北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有一日,那个大胆的女孩会成为他心头抹不掉的朱砂痣。
郎才女貌,本该是一场美妙的爱情,可惜命运弄人。
夜里,童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看不清梦里的人,理不清梦里的事,却能清楚的感受到无尽的沉重悲恸。
仿佛有一股力量,无形之中,拉着她直往深渊里坠。
“阿夜,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听见响动,霍北烈伸手打开床头夜灯。
只见小女人喃喃呓语着,即便在睡梦中,面上也难掩的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清澈的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她的那一声“阿夜”激的男人心头一颤。
她只是做了噩梦,还是想起了什么?
凝着她的满脸不安,霍北烈轻轻晃了晃她,唤道:“童晚?醒醒?”
深陷在痛苦的梦境中,她没有醒过来,反而是在察觉到他的靠近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爸爸,对不起,我不爱他了,你别丢下我,好吗?”
她接下来的这一句,听得霍北烈彻底变了脸色。
之前小女人有一次说梦话,就抓着他的手臂,叫爸爸。
那时候以为她是童晚,霍北烈并没有多想。
但现在……
他刚刚叫他阿夜,所以她的话,是从黎欢的角度说出来的。
可她不是孤儿吗?
黎欢,欢。
欢,可以说是取名时十分常用的一个字,所以他从未多想。
但或许,她的那个“欢”,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名那么简单。
结合她刚刚的呓语,霍北烈恍然想到什么,深邃的眼眸愈加沉了几分。
摸出手机,给阿彪发了一条消息,让他立刻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