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个司机也不行了,非要让老子给你当司机是吧?”
分明就是看她伤在后背,怕她自己坐着压到伤口会疼,但话从霍北烈嘴里吐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哪有!”
童晚赶紧摇头反驳,旋即把陈兴熠手里有她照片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能不能让阿彪把那些照片都删了,还有陈兴熠给我发送的消息也一起。”
“这么重要的事,才想起来说?”
她晕过去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后来就光想他的事了。
被男人瞅了眼,童晚声音糯糯的,“我,我之前太疼,疼忘了。”
霍北烈:“……”
行,还知道拿自己的伤跟他打马虎眼,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今天先不跟她计较。
另一边,阿彪刚刚把手上的血洗干净,便接到了男人的电话。
得,他走都走了,还得回去删照片。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霍北烈抱着童晚回到别墅,已是将近凌晨。
一进门,好家伙,一团糟乱。
霍北烈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扫地机器人和吸尘器并排站在客厅中间,沙发上摆满了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家里的玻璃,他记得原本挺亮的。
现在看着怎么好像全都蒙上了一层纱。
明显是擦过,但是没擦干净,还给擦花了。
霍北烈一脸黑线,低眸向怀里的小女人看去,“你拆家呢?”
“我……”
当时走的匆忙,她湿水擦过一遍的玻璃,还没来得及干擦,自然就变成了这样。
但她也着实没想到,从外面一回来竟然是这种感受。
“我不是故意的,我收拾。”
童晚被他瞪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我现在就给你收拾,你别生气。”
话音落下,扭着小身板就要从他怀里跳下去,不小心碰到伤口,皱巴了小脸。
“瞎折腾什么,不疼了是吧?”
屁股又被人拍了一把,童晚老实下来,重新搂上他的脖子。
“疼~”可怜兮兮的,声音拉的老长。
霍北烈瞅她一眼,“不还能接着收拾家吗,我看还是疼的轻了。”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啊?”
“先放着,明天找人过来打扫吧,真是养只哈士奇都比你省心。”
绕开脚边的垃圾,和挡在路上的障碍物,霍北烈抱着怀里的小女人直接去了二楼卧室。
被说的连一只哈士奇都不如的童晚:“……”
*
“不要,好冷,放开我!”
夜里,霍北烈被小女人不安的呓语声吵醒。
看她的样子,像是做了噩梦,他转过身,轻轻拍着手背唤她,“童晚,醒醒?”
察觉到手上的温度,小女人像是抓住了什么希冀般一把将男人的手臂抱住,口中呢喃吐出两个字。
“爸爸!”
霍北烈:“……”
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小女人已经翻了个身,整个将他抱住。
“爸爸,你别丢下我。”
霍北烈:“……”
实锤了,确实不是他耳朵的问题。
但小女人身上怎么这么烫,察觉到不对劲,霍北烈抬手,用手背往她的额头上探了探。
果然是发烧了,就不应该听她的直接给她办理出院。
就这样,作为私人医生的沈南,大半夜被人扰了清梦,叫去了别墅。
“我去,二爷,你家暴了?”
原本还哈欠连连的沈南,一看到童晚手腕处的鞭痕,像是吃了什么大瓜般立马醒过了神。
霍北烈:“……”
“我看你这张脸长得挺像会被家暴的那种,要不先搁这儿试试?”
“不了不了,我还得给童小姐看病呢。”
对上男人阴翳的眼神,沈南赶忙连连摆手,话罢,掏出个听诊器,开始进入检查流程。
“怎么样?”
“没大事,就是发烧,打个消炎针加点退烧药就好了。”
本来打个点滴,很简单的事,哪料,
突然从昏睡中醒来的童晚,一看到针头,便抗拒的厉害,怎么都不肯配合。
沈南安抚无效,只能无奈的抬眼向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看去。
“扎个针你都扎不明白,你退休得了?”
沈南:“……”
不是他扎不明白,是他家这位不让他扎啊。
他都说自己打针不疼了,可惜一点用没有,她好像根本听不进去。
目光向着床上躲他远远的童晚看了眼,沈南无奈的对着男人蹙眉。
“就她那小不大点的力气,你按着给她扎上不就行了?”
做什么都喜欢简单粗暴,可以,这非常符合霍二爷的风格。
但是……
“二爷,医学治疗的时候,首先要照顾的是患者的情绪,而且,输液也不是扎一下就完事,扎上之后不还得一直滴着吗?”
沈南面带笑意,尝试着给霍北烈说明白。
“所以呢?”
“所以,最好是二爷……”
沈南话没说完,已然被霍北烈接过去打断,“所以,是要老子帮忙按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