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痛感自掌心蔓延,意识到自己打了霍北烈的童晚,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可打了就是打了,是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知道,她心里本就不该生出那种期待。
但当那星星点点不该有的奢望被狠狠碾碎,当自己像小丑一样被他玩弄,却还要承受他的鄙夷嘲笑。
她失落,难过,委屈……
此时对上他阴戾的目光,心中又难免生出恐慌。
眼眶一红,泪水从里面跌出。
霍北烈:“……”
她打他,她还哭!
真是离了个大谱。
妈的!
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一旁,霍北烈烦躁的摸出烟,叼在嘴里。
正要点燃,看了看床上泪眼朦胧的小脸,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起身去了阳台。
与其说是抽烟,不如说他是在糟蹋烟更为贴切。
每根没抽上几口,便戳进烟灰缸里狠狠碾灭,然后继续糟蹋下一根。
没办法,要是不寻点什么其它的东西发泄一下,直接发泄在她身上,只怕她那单薄的小身板承受不起。
童晚扭头,向着阳台的背影看了看,鼻尖泛酸,眼泪“吧嗒吧嗒”越掉越厉害。
其实,她哭也不全然是因为男人方才的那句话。
她心里压抑了太多情绪,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一并发泄出来罢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似乎一对上这个男人,她就会莫名变得脆弱。
心里的防线,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崩塌。
他明明就是最危险的人,也不知哪里就让她生出了安全感。
越想越心酸,童晚翻了个身,趴到枕头里,呜呜咽咽的啜泣。
等霍北烈把一盒烟都糟蹋完,返身回去,发现小女人已经自个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一点儿没有犯错的自觉!
好想把人叫起来,狠狠欺负一顿。
还了她那一巴掌,也顺便让她长长记性。
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正八经被包养的陪睡该有的样子。
但想想,还是算了,弄哭了他又不会哄。
女人都是水做的吗,一个两个,都那么能哭。
弄了个毛巾,不怎么温柔的给她擦了把脸,把人弄的哼哼唧唧,霍北烈舒坦了。
好心替她将哭湿的枕头换掉,塞进被子里给她盖好,然后转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
#呈祥音乐酒吧老板诱骗清纯少女做声色交易被警方逮捕#
一觉醒来,童晚打开手机,当即看到了关于呈祥音乐酒吧黑幕曝光已被查封的新闻推送。
这家酒吧,打着音乐清吧的幌子,却在做着最龌龊的勾当。
对乐师的招聘要求,说是以技艺水平为面试的主要参考标准,实则性别才是严卡的第一关。
他们只招年轻有姿色的女子,看上去就很单纯好骗的更好。
说的是最多只会应客户要求陪陪酒,不会陪睡。
可等把人骗过去,一片药混在酒水中喂进去,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他们会在女孩子第一次陪睡时拍下照片和视频。
听话自甘用身体换取富贵的就算成功被他们拉进了坑;
不听话的,就会用那些床照威胁,让她们听话。
有家世背景的根本不可能去酒吧应聘,被骗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毫无身份,甚至为了生存焦头烂额的底层大众。
出了事,吓都吓傻了,她们哪有胆量和勇气与那些黑恶势力相抗,生活所迫,她们只能认命。
警方昨晚连夜搜查,从呈祥音乐酒吧地下室解救受害少女三十七人,大多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酒吧经营十几年,此前尚有已罹难少女,共计两百余人。
看着那一条条的新闻和视频,童晚细思极恐。
没想到自己竟然进了一回狼窝,劫后余生的她,胆寒的拍了拍心口。
十九岁高中毕业,她就发生了车祸,从未踏足社会,童晚到底是心思单纯。
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酒吧那种地方,就算薪资待遇再好,她以后也不敢去了。
只是,酒吧合伙人隐晦作案十几年,一直都未被发现,怎的,她昨晚刚去工作就东窗事发了。
是巧合吗?
还是……
他为她出的手?
童晚正在思量间,手机突然响了。
低眸看到屏幕上蹦出的“傻逼”,童晚本不想接。
恍然想到什么,她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