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烈此话一出,不仅霍寒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怀里的小女人也被吓的小脸一白。
她是不是选错了?
可选都选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男人身上挂。
“二爷,别在这好不好,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妩媚,撒娇,这是她在他面前,从不曾有过的样子。
一句“别人”更是如巨石重重压在霍寒深心头。
紧攥的拳头,指甲早已嵌进肉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看着小女人讨好的模样,霍北烈倒是被逗乐了,笑着拨了拨绑在她手上的领带。
“开玩笑的,我好歹是正人君子,趁人之危这种事,我还是不会做的,先给你解开,等晚上回去我自己绑。”
童晚:“……”
他所谓的不趁人之危,就是不用别人绑的,回头他自己来?
霍寒深:“……”
他要是正人君子,这世上就没有不君子的人了,一句狗比败类卡在嘴边,不知当讲不当讲。
仿佛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两人面上的无语神情,霍北烈话罢,随手将那东西挑开,嫌弃的甩在霍寒深脸上。
而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小女人裹了裹,抱着她起身便走。
从霍寒深面前路过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凝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霍寒深身体忽然间竟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从十六岁对她一见倾心开始,直到二十五岁,
爱了三年,恨了六年,她早已融进他的生活,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童晚!
回了回神,霍寒深下意识的想要抬脚去追,这时,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深哥,你那边家宴结束了吗?”
电话一接通,那边当即传来江浩焦急的声音。
“我姐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差,一直缩在墙角,不吃不喝,谁都不让靠近,你快来看看她吧!”
“知道了,你先看着她点儿,我马上过去。”
眉头紧锁,霍寒深撂下电话,到底还是不甘的将目送两人远去的视线收回,整了整衣衫,快步出门。
私人医院。
江浩结束通话后立马返回病房,向江妙汇报情况。
“霍寒深说他马上就来,我看是你多心了,他最在意的还是你,跟童晚肯定只是逢场作戏。”
亲昵的举动可以伪装,但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的眼神,却往往做不得假,尤其是在不经意间。
方才发来的那些照片,江妙看的清楚,霍寒深在看向童晚时,眼底分明藏着情愫。
只是当初危难之时,她对他的“见死不救”,成为了霍寒深心中的一根刺。
以至于爱意被怨恨掩藏,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罢了。
没有爱哪来的恨,正是因为在意,才会更加难以接受生死一线只顾自己逃命的抛弃。
她怎么得来的爱,江妙心里最是清楚,本就不敢有片刻松懈,更别说,
如今童晚那贱人,不知如何竟勾搭上了霍北烈。
单说霍北烈和霍寒深的敌对关系,霍寒深便是为了赌一口气,也会多注意童晚几分。
得不到的才最好,万一……
不行,她辛苦筹谋的一切,绝对不能毁于一旦。
这辈子,霍寒深必须是她的。
既然童晚再次对她生出了威胁,那她就毁了她。
眸底闪过一抹冷光,江妙冲着江浩招了招手,在他耳畔小声吩咐几句。
……
一整个青春的爱情,今日算是彻底做了告别。
若说童晚心中一丝波澜都没有,那绝对不可能。
而且,今天的选择是对是错,她尚且无法确定。
若是霍寒深有意施压,她日后的处境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方才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一股脑拒绝了霍寒深。
她是清高了一回,却不知会不会连累到妈妈。
拿霍北烈做赌注,当真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
现实的压力近在眼前,从刚刚的一时脑热中回过神,童晚吸了吸鼻子,扬起小脸,茫然的向男人看去。
“后悔了?”看她那闷闷的样子,霍北烈好整以暇的扬了扬眉。
“二爷会让我后悔吗?”童晚不答反问,借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