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虽然已经生育了两个成年的儿女,薛冉的母亲吕晴依然看上去年轻魅力。
“听说,那个医院出了事。”薛冉抬头看了母亲一眼。
“那个?”愣了一下,吕晴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你说那个,多余的,待的医院?人死了没有?”她漫不经心的问。
“不知道,好像失踪了。”薛冉低下了头:“旭阳也没查到具体情况。”
“所以呢?失踪和我们无关。再过一个月,你哥哥就可以继承财产。她是死是活,也就不重要了。祝她好运吧。”虽然说祝她好运,可语气就像讨论路上看见的一只垂死野猫。
“我想让旭阳找她,被拒绝了。”薛冉不想和母亲讨论薛兰的事。可她真的很想随便找人说点什么,虽然语气吞吞吐吐,她还是把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我本来想,让旭阳找到她,把她安置在很远的地方,给她一笔钱。我多少还出的起一点钱。让她就这样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
“你太软弱了。”吕晴不耐烦的望着女儿,因为穿着跟很高的鞋子。加上薛冉低着头。她看着女儿,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记住,薛兰,虽然她厚颜无耻的姓薛,虽然流着你父亲的血,可她不是你哥哥和你的姐姐,也不是无辜。她是敌人,明白吗?敌人!要有机会,她也会把你和哥哥消灭掉,就可以没有阻碍的继承一切。而你却还在心软,想什么让对方好好活下去,你软弱,你太蠢了。”
“也许是吧。”因为早预料到母亲的反应,薛冉并不在意斥责,只是点了下头离开了。
“可是旭阳,一个人又软弱又愚蠢,又贪婪又凶恶。是不是结局注定不会好?”走出大楼的薛冉望着二楼望着远处的苏文心想。怀着心事,她慢慢离开了。
因为某些原因,薛冉现在还不会开车,好在她住的公寓离这里很近。加上心情不好只想走走。薛冉没有理睬在身边按喇叭的出租车,快步离开街道,走上一条少行人的小路。
“谁,在?”薛冉忽然加快了脚步,因为她感觉,有人正在不远处跟踪她,监视她,是因为想起薛兰(那是父亲起的名字,这个女孩对外的名字,叫薛冰)产生的幻觉?毕竟薛兰就曾被人跟踪,监视,直到被陷害关进精神病院。而且这一切,是自己做的,自己和苏文制定初步计划,自己在接到苏文电话薛冰母亲突然发病死去的时候开始计划,自己拜托苏文伪装现场,自己找人迷晕薛冰,自己找人冒充旅馆老板和客人,然后趁薛冰混乱的时候,把她塞进,陌生的,无法证实自己是否正常的地方。
难道,也有人会对自己这么做?作为,软弱,愚蠢,贪婪,凶恶,虚伪自己的报应?随即她又有几分恶心的想:“别这样啦,别这样啦薛冉,这样斥责自己,会让你觉得良心好过吗?不管如何,你到底做了,到底陷害了无辜,到底把一个健康人送到并不正规的疯人院,你做出这一切,假惺惺的流泪,假惺惺的内疚,就没罪吗?可是我,可是我想要自由啊,想要逃,”薛冉心中各种声音纷乱的争吵着,互相斥骂着。
薛冉感觉是对的,至少于平,就在跟踪监视薛冉。于平已经了解了一些基础的情况,薛冉,是个聪明人,可还不够聪明,也不是个天生适合犯罪的人。她巧妙安排了这个计划,却不懂得隐藏自己处处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她陷害薛冰,是为了更多遗产吗?可是,她的合作者,苏文,为什么不帮助她制订计划?苏文时常和比薛冉危险多的恶人打交道,不会不知道这个计划满是破绽。他到底想怎么样?
薛冉轻轻发抖起来。前面,几个人路人漫不经心的走过来。这条路虽然人少,可看见两三个人并不奇怪,但是薛冉却感觉,这群人的目标,好像就是她。
这次,她的感觉又对了。
几个人路过的时候,忽然一群拥了上来。薛冉来不及反应就被按住了手脚。同时,一块浸透了的毛巾堵住了薛冉的嘴。一股药味让薛冉一阵阵发昏。虽然本能的在挣扎,可薛冉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了。昏沉中,她想到了薛兰。这是自己的报应啊!她叹息着。
“旭阳,救我啊!”在陷入黑暗前,薛冉发出含糊的声音。
“绑架?”于平心里一动。是和自己调查的事有关?还是只是恰巧遇到了一起针对有钱人的事件?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发现了两件事。他立刻隐藏起来,决定继续观察。
两件事,两个人。
“抓住了?”不远处现出一个人指着路口的车:“快走。”虽然距离很远。可于平认出了他。这个人是医院的杜先生。那么,这件事显然是医院事件的后续。同时,他也发现了,在围墙的另一角,苏文,潜伏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他,为什么放任自己的同党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