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秋水的揶揄,岳宗苦笑一声,“师叔,就别取笑小子了!”
李秋水白了他一眼,“行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你也算是命大,若是普通人像你这般,早就死了!”
岳宗看向仍在昏迷的童姥,面色复杂。
薛慕华见状急忙道,“掌门,姥姥如今只需要静养即可,我已经调好了药,请掌门放心!”
有薛慕华的保证,岳宗也放了心,久违地松弛下来,再次躺了下去。
李秋水抬眉道,“师侄,来,给我说说,师姐是怎么被你给打伤的?”
岳宗侧头看了眼李秋水,见她脸上一副看戏的模样,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李秋水却追着不放,继续道,“怎么?师叔的话也不听了?”
“赶紧说!莫非是师姐怕伤了你这小情郎,才故意输给你的吧!”
岳宗无语地看向了屋顶。
沉默片刻后,叹声道,“本想着和姥姥切磋一下,没想到武艺不精,一时不察,没收住手!”
李秋水挑眉,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啧啧啧!你这都叫武艺不精?若是师姐能听到,怕是得再次气晕过去吧!”
岳宗:“..........”
“师叔,这么看笑话不好吧?”
李秋水娇嗔道,“切!有薛侄孙儿在,反正也死不了!怕啥?”
岳宗不禁想起当初她听到女儿受重伤的焦急场景,童姥似乎也是这般揶揄的!
他无奈苦笑一声。
这俩姐妹,还真是奇葩!
李秋水又补充道,“放心吧!就算她听到了,也不会气死的!以师姐的脾气,怎么着也得醒来骂我一顿再死!”
“贼——贼贱人!你——你说谁——谁先死——?”
蓦地,一声非常微弱的声音响起。
若非两人内力深厚,还差点忽略过去。
岳宗顿时一怔,急忙起身,踉跄着来到童姥身边,看到童姥微微睁眼,顿时大喜,“姥姥,你醒了?”
李秋水这时也闪身来到童姥身边,唇角勾起,轻笑道,“呵呵,师姐果然命大!”
“你——你——”
童姥拼命瞪着眼睛,抬手想指着李秋水。
岳宗急忙抓着她的小手,帮她指了指,如她的意。
啪!
李秋水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真是没大没小!”
“走开!”
岳宗悻悻地放下了童姥的小手,退到了一旁。
李秋水这才轻叹一声,顿了下来,抓住她的手,温声道,“师姐,幸好你没事,若是你走了,留我一个人,想想就有些孤单!”
童姥听了,心中恨不得给她脸上呼一巴掌。
可惜,身体还很虚弱,眼皮也很沉重。
呼哧呼哧大喘两声后,晕了过去。
岳宗:“........”
薛慕华:“.........”
阿碧:“.........”
……
两日后,童姥终于能起身。
在岳宗的搀扶下,坐到了大殿的石椅上。
看着跪在场中的一众女婢眼含雾水,她虚弱地气哼哼道,“怎么?露出个这副样子,是准备吊唁姥姥我么?”
李秋水看在眼里,轻哼道,“师姐,这师侄还是打得轻了啊!这嘴硬的,估计就算师父在世,也对你没招!”
灵鹫宫一众女婢这些日子殚精竭虑,对灵鹫宫的守护,严密程度可谓达到了一个极点。
她可是看在眼里。
之前梅兰竹菊四女日夜不停前来寻找薛慕华,足以看到她们的焦急和担忧。
若是她有这般体谅、忠心的属下,指不定得多开心。
此刻见师姐还是这般混不吝的嘴硬,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童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她发誓,等她彻底好了,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贼贱人!
这些天不知道被她揶揄了多少次,心中的气愤已然达到了一个极点。
不过,现在她还不是对手!
嗯!
好女不吃眼前亏!
岳宗还想插两句,但见童姥罕见地没有反驳,只得噤声。
九部首领也拜伏在地,丝毫不敢出大气。
童姥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懑,目光看向了一众首领,语气柔和了些,“起来吧!”
众女乖乖起身。
这时,梅兰竹菊此刻匆匆进来,单膝跪地, “姥姥,我们来晚了!”
心性温婉的兰剑顿时有些收不住眼泪。
童姥心中微软。
她已经从李秋水那里知道,四女拼命赶路,日夜不休前去请薛慕华来此。
到底是从小养大的丫头,此刻大病初愈,她也不想太过严厉,温声道,“起来吧,一路上辛苦了!”
四女立即齐声哽咽道,“姥姥没事就好!”
菊剑又闷声道,“姥姥,苏前辈还有李前辈的女儿、孙女,还有四大恶人中的段延庆、岳老三都在外等候!”
童姥瞥了眼李秋水。
李秋水心中轻叹,随后施施然走了出去。
童姥则点点头,“叫苏星河进来吧!”
菊剑立即应道,“是!”
不多时,苏星河就急忙走了进来,见到童姥的一瞬,立即跪拜在地,哽咽道,“小侄来晚了,望姥姥降罪!”
童姥看着满头白发的苏星河,实在提不起兴趣。
身为逍遥派门人,不过六十多岁,年纪轻轻就成了这般模样,实在有些丢逍遥派的脸面。
不过,到底是千里迢迢赶来,一片赤诚。
她轻哼一声,“起来吧!”
苏星河立即应了一声,起身站到一旁。
童姥淡淡道,“薛慕华!”
“弟子在!”
薛慕华立即站了出来。
童姥沉声道,“此次你救姥姥有功,该奖!”
薛慕华受宠若惊道,“为姥姥上刀山下火海,小侄也是应该的!”
童姥冷哼一声。
薛慕华立即面色一变,忙不迭跪了下来。
童姥沉声道,“姥姥我要奖你,你应着就是,再敢违背,小心你小命!”
薛慕华吓得身体都打了个激灵,急忙拜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童姥继续道,“宫内一些珍贵典籍,可任你抄录学习,碧丫头!”
阿碧急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
“典籍的事情交给你了,这些日子用功些,虽然你这师叔实力差了些,但医术也算过得去,先好好跟着他学!”
两人立即回道,“是!”
童姥再次询问了余婆一些宫内事务,得知没有异样,便令众人退下。
岳宗则拜托菊剑先将段延庆和岳老三安顿好。
回到后室之内。
童姥盘坐在床上,运功恢复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岳宗定定地站在童姥不远处,一句话也不说。
童姥此次身受重伤,他罪责难逃。
他心里也早做了准备,等待着童姥的发落。
不过,自童姥醒来后,跟岳宗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这让岳宗心里如同打鼓一般。
此刻,室内只有他和童姥两人,寂静地落针可闻,让人心里发慌。
都快比起当初生死符给他带来的那种闷然、煎熬了。
童姥轻吐口浊气,顿了顿,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岳宗。
看着他面色复杂,如同小儿一般不知所措,童姥心中轻叹。
突然,岳宗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一道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