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极少数有其他皇子派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
“陛下,三皇子被派往陇南处理矿脉已经半年了,您看是不是该召回京了?马上也是梅妃的生辰,三皇子历年都是要前往黄佛寺献一份孝心的。”
皇帝都快把这个儿子给忘了,他抬手撑着脑门:“朕听闻斌儿在陇南百姓中的声望很高啊,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
他也不能把宝全压在太子身上。
皇后这几年是愈发蠢笨了,太子办事更是没一件让他满意的。
冷哼一声,他散了朝。
只半个时辰,消息就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压下,能做到只有私下提点太傅尽快辅佐太子把这件事办好。
若是剿匪拖得太久,只怕京城就变天了。
……
有了各商户的支援,这群难民很快得到安置。
但其他地方的难民也都在朝这边聚拢,三皇子一经回宫就被安排了扩建难民区的重任。
喻令一出,朝堂上官员心思各异。
连带着戚九黎这几日也忙了不少,没空陪着喻昭昭折腾府中中馈的事情。
喻昭昭最近找到了事情做,天天想着往难民区跑,偶尔还会带些糕点去给小孩子们吃。
因为喻老爹的带头,不少商户也都装模作样的过来施援。
喻昭昭这两天见了好几拨借着施援名义实则来找她谈合作的商户。
她躲得头都大了。
“谢谢喻夫人。”
几个小孩儿领了糕点礼貌道谢后欢呼着跑开。
喻昭昭站直身子后,突然看到了个熟人。
“喻夫人。”裴云湘抿嘴浅笑,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
“见过太子妃。”喻昭昭正想行礼,手臂却被裴云湘扶住。
她狐疑抬头,只见对方仍是挂着笑,眼神温柔。
“我听兄长讲了,能找到神医给他治顽疾,还是多亏了喻夫人你。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道谢,听说兄长送去的礼也被退了回来。”
“兄长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日过来,我一来是想给太子积福,二来也是想亲自跟你道个谢。”
喻昭昭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上辈子裴云湘虽然嫁给了太子,但却一直明事理、知分寸,在发现太子对她没有真心之后更是潜心念佛,不争不抢。
没记错的话,她后面倒是会因为意外怀孕被太子废掉。
时间……好像就是两个月后!
喻昭昭微拧了下眉,很快恢复正常:“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只是家里生意押运时有见过神医,所以知道个大概方位。”
“其实就算没有我,以令兄的才气,也是命不该绝的。”
裴云湘主动引着她往马车那边走,“今日不在宫里,咱们也就不说官腔。我观你应该是比我小一些的,便唤你一声妹妹吧。”
“其实当初听说淳王纳妾的时候,我还挺惊讶,你父兄向来宠你,竟然舍得把你送到宫门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
两人都在京城里,虽然一个是世族贵女圈,一个混的是商人千金圈。
但都大差不差,以前也在一些宴会场合碰到过。
只不过两人从未有机会搭话过。
喻昭昭略垂下眸,是啊,她也好奇。
以父兄的本事,她嫁不到王侯贵族的正妻,他们也是绝不会让她做一个妾的。
上辈子她一眼就瞧上了戚九黎那张脸,这辈子重生后更是一直想着撮合秦妙和戚九黎这对恩怨夫妇。
倒是忘记了这么个问题。
看来有机会她得回喻家好好问问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嫁娶之事,我也不太知晓。”
看在裴云湘帮她指出了一个大困惑,她抿了抿唇,突然压低声音。
“若是太子妃愿意相信我,这两个月一定要避免跟其他男子走近。”
裴云湘眸子闪了闪,倒是没去质疑她,只是点头应下了。
两人正要分别,不远处却突然传来躁动。
喻昭昭连忙过去打探情况。
见她走远,裴云湘身边的杏儿才敢询问:“娘娘,她这话听着不像是好话啊!”
裴云湘看了眼远处蹲下查看难民情况的喻昭昭,缓缓摇头:“她不像是坏人,应该是在提醒我,也或许……是在帮我避祸呢?”
杏儿闭嘴不言,但还是不大相信喻昭昭的话。
毕竟没人听说喻家小姐能有什么趋吉避凶的本事啊!
“好了,过去瞧瞧。”
两人走近才知,竟然有人因为吃了送来的这些粮而拉肚子拉到脸色发白!
“云央,你快回去把喻家医馆的所有郎中都喊过来!”
裴云湘见有些紧急,也忙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杏儿,去找宋太医!”
两个丫鬟连忙回京。
可她们就算再快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喻昭昭皱紧了眉头,看向裴云湘:“没记错的话,太子妃应该是会些医术的吧?”
她记得裴云湘的外祖家是世代行医的,祖父前两年才从太医院院正一职退下来。
“耳濡目染的,是会一点点皮毛。”裴云湘不敢托大,她确实没学太精。
喻昭昭抽了条帕子搭在脸色惨白的小孩手上,“你先试试看?”
裴云湘点头,她也不嫌小孩儿脏,只是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
但喻昭昭愿意让她先试试,总不能误了孩子的情况。
可她还没碰到小孩儿的手,一个妇人就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她。
“你们想干什么?我刚刚都听到了,你们根本不是郎中,别想害我的孩子!”
裴云湘本就是千金小姐,平日里怎么可能被这样粗鲁对待过。
她摔倒在地,手心都擦破了皮,但她只抽了手帕缠上去:“你放心,我只是想先看看他的情况,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等郎中来了再治。”
喻昭昭更是来了气,忙跑到裴云湘身边把她掺起来:“郎中在京城里,就算过来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你想让你儿子疼死吗?”
那妇人警惕又纠结地看了两人好久,一直犹豫不下来。
“娘……俺疼……疼死了。”
小孩惨白的脸上五官痛苦地挤在了一处,妇人瞬间心疼地不行。
“大娘,给我们试试,不一定能治了你儿子的情况,但可能能让他好受点呢?”喻昭昭再度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