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昭昭在一旁也有些站不住了。
眼下的情况似乎成了个死局。
所有的问题都在指向太子下毒这件事是秦妙做的。
这里面有没有皇后的推动，喻昭昭不知道。
但她想不出来秦妙会这么做的原因！
跪在地上的秦妙似乎也看出了眼下的形势，她唇角牵起一抹凉薄的笑。
“皇后娘娘既然心里已经认定是臣妾做的，又何必把臣妾召到宫里质问，直接定罪便是。”
说完，她闭上眼睛，纤细的脖颈露出来，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可偏偏，皇后就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敢踏错一步。
今日之事，她也是瞒着皇帝的。
“都在胡闹些什么？！”
就在喻昭昭想站出去给秦妙作证的时候，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他身后跟着的，还有四皇子和太子。
唯独不见戚九黎。
喻昭昭心里一紧。
这么看来，戚九黎突然出去剿匪，似乎也是皇后计划里的一环啊。
“陛下！”
皇后起身，众人纷纷行礼。
“是太子侧妃揭发太子中毒一案另有原因，臣妾不敢贸然惊扰陛下，想着先查一查再说。”
“哦？”皇帝坐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来，“所以你查出了什么？”
皇后把刚刚所有的发现都说了一遍。
那贺礼也被皇帝瞧了一眼，他看着地上被千夫所指的淳王妃。
“淳王妃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父皇，这件事绝对不是妙、淳王妃做的！”
不等秦妙回答，太子倒是先开口解释了。
想到裴云湘也在，他只能改了称呼。
“淳王妃只是为了恭贺儿臣大喜，并无他意。父皇母后可千万别被人误导了呀！”
一旁的戚南遥也没想到这件案子能落到淳王妃身上。
他看看殿里的人，心下感慨宫中的水深。
“朕没问你！”
皇帝黑着脸，对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子恨铁不成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后这是想强行给淳王妃定罪，也就太子还想替她开脱！
“淳王妃，你暗害太子中毒，是否私下已经与番邦有所勾连？若是你肯从实招来，朕念在淳王的战功上，倒是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人都要死了，全尸还是碎尸谁在乎啊？
喻昭昭不敢再沉默下去：“陛下！”
她从宫女群中走出来跪到秦妙身边：“妾身可以给妙姐姐作证，她是没有理由暗害太子殿下的。”
皇帝眯眼观察了她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
“喻夫人好大的胆子！无昭贸然入宫，竟然还敢冒充宫女，你是何居心？！”
他一拍桌子，门口的侍卫作势就要冲进来。
皇后皱眉看向曹嬷嬷，眼神不满。
戚南遥暗骂一声不好，连忙站出来解释：“父皇，喻夫人是儿臣带入宫的。”
顶着皇帝探究的目光，他硬着头皮圆场：“儿臣是好奇被战神淳王盛宠的夫人有什么美貌，这才把人请进宫的，只是不知为何宫女带错了路，给带到这来了。”
理由是真是假，没人在乎。
喻昭昭咬了咬牙，“王爷如今不在，是不能替王妃证明，可若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贸然就给王妃姐姐定了罪，只怕王爷回来也要不依的。”
“哼。”皇帝冷哼一声，“朕也从未说过要给淳王妃定罪。只是既然太子侧妃拿出了证据，淳王妃就不为自己狡辩吗？”
秦妙从喻昭昭突然出现的时候就懵了，现下也不是思考的时候，当即开口：“陛下连贺礼都没打开，又怎么知道这贺礼就是臣妇送的那份？”
皇后脸色一变，看向秦燕。
后者却是自信满满：“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死心？”
说着，她上前一步，“陛下，臣妾没记错的话，这贺礼是一支簪子。”
裴云湘见太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就知道这是被秦燕说中了。
她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维护起自家夫君的面子来：“大胆侧妃，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皇帝也懒得听这些人争，直接让捧着盒子的太监打开了盒子，见里面确实为簪子，当即抿紧了嘴角。
“去太医院请宋太医。”
戚南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父皇，多请几位太医吧，万一这宋太医收了谁的银子，故意作假怎么办？我看太医院院正人就不错。”
皇帝不喜欢四皇子与他对着干，但眼下人多，他又不想失了一国之君的公允，只好同意。
太医很快赶到，一群人对那支簪子小心地查了又查，最终如实禀报：“陛下，无毒。”
皇帝不悦，“可都查验仔细了？”
众人齐齐点头。
气氛一下子寂静下来。
喻昭昭却是松了口气，还好牵扯不到妙姐姐身上。
皇后脸色不太好，还没想好如何化解这场危机，那边皇帝就开始问罪了。
“所以今天这场闹剧，到底是谁挑起的？”
他是真的憋屈。
堂堂一国之君，被人当猴耍！
秦燕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子。
可戚云逍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暗害自己心上人的女人留情。
他冷漠地移开眼，“父皇，太子侧妃德行有失，蓄意陷害姊妹，儿臣府上实在留不得这人。”
皇帝冷哼一声，“秦侧妃明知道太子中毒一案是朕最为痛心的，偏还蓄意诬陷淳王妃，此罪绝不可恕！”
“来人，拖下去关进天牢，转交大理寺审理！”
秦燕面露惊恐：“殿下，殿下！您救救妾身啊，您忘了我们那一晚……”
戚云逍怕心上人听见这话，连忙呵斥住她，“住嘴！本宫才不会与你一个毒妇为伍！”
一旁的裴云湘看着这一幕，心下一点点发寒。
不管怎么说，秦燕也是侍奉过太子的人。
如今这个下场……
喻昭昭也没想到太子这么心狠，没记错的话，他跟秦燕可是睡过的吧？
对自己的女人都这么心狠。
果然，男人在绝大对数时刻是靠不住的。
一个戚九黎，一个戚云逍。
这戚家的男人看起来没一个好的。
“这件事既然是误会，皇后还不快给淳王妃道歉？”
皇后一脸憋屈，但也知道这步棋她走差了。
都怪秦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