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岩身后的武崇义一脸茫然，直到官差把他偷换试卷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脸色煞白。
“官爷，官爷这一定是误会呀官爷！”他求饶无果，被官差强势押走。
秦岩想替未来女婿说好话的时候，官差亮出了一块令牌。
“王爷交代您，擦亮眼睛，少管闲事。”
秦岩脸色一变。
之后，不管秦燕怎么哭求，秦岩都没再松过口。
直接向还没走完的宴客们宣布取消了两人的婚事。
喻昭昭在官差开口的时候就猜到是戚九黎查出了真相，美滋滋地看了场好戏跟秦妙回王府。
而武崇义的事情，在第二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他的那份试卷，是柳泉的。
本来他是接触不到批阅试卷这事的。
只是他去讨好秦岩的时候，碰到了同乡在琼书院当值，看管着太傅等人批阅科举试卷的事。
他担心自己考不中，把回去的盘缠都给了同乡，让同乡暗箱操作了一番。
这件事，也有秦延吉的推动。
他让柳泉改名不成，送喻有谦坐牢之后顺手教训柳泉，想着找人随手换了柳泉的卷子。
好巧不巧，两个人找的是同一个人。
武崇义这位老乡收了两边的钱，其中一位还是礼部侍郎嫡子，自然是冒着险把事情给办了。
次日查清楚事情经过之后，秦延吉就也被带走了。
秦岩这次终于坐不住了，悄悄去了一趟淳王府。
可淳王并不见他。
他心如死灰，连唯一的儿子也不敢搭救了。
而秦燕，更是一日之间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淳王府。
绿杳从秦府回来后就跪在院子里认错。
只是秦妙并不想见她。
喻昭昭捻了块绿豆糕，“妙姐姐，要不找管家再给你安排两个丫鬟伺候？”
秦妙摇了摇头，“绿杳本心不坏，只是有把柄捏在了秦家。”
她看着院子里红了眼的绿杳，蓦地想起她刚入秦府的那一年。
秦夫人和秦家兄妹两个对突然冒出来的她百般针对。
秦岩常年在朝廷，自然顾不上后宅这些隐秘的手段。
她刚来的那几年没少受磋磨。
绿杳就是在那个时候陪着她，从秦府，到了淳王府。
若说没有感情，那也未必。
喻昭昭也是清楚这点，才没有一开始就告诉秦妙绿杳有问题。
有些事情，还是得她自己发现才能醍醐灌顶。
“喻夫人，您怎么在这儿呀，可让老奴好找。王爷那边在找您呢。”
刘管家匆匆过来找人。
喻昭昭虽然好奇，但也没耽搁，连忙赶到了正苑。
“王爷。”
桌案后，男人单手撑着头，下颌微收，正闭眼休息着。
直到喻昭昭提醒，他才睁开意见。
“你过来。”
意识到听不见喻昭昭的心声，戚九黎眸子微深，把人招到身边，指了指茶杯：“倒茶。”
喻昭昭不知道这人搞什么名堂，只照着做。
她把茶杯递给戚九黎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手被他碰了一下，她以为是无心，也没在意。
【狗男人怎么还不说话，到底喊我来做什么啊？】
【难不成，是武崇义的事情？】
“武崇义成绩作废，柳泉成了新科状元。原本后面的进士往上一位，探花郎是太傅家的公子。”
戚九黎抿了口茶，“柳泉来找本王了。”
听着前面的，喻昭昭原本还没什么兴趣，但后面这句，她愣住了。
【这柳泉可是纯臣啊!】
【只忠心皇帝，别的人怎么拉拢都不听那种的，怎么被戚九黎征服了？】
“想来是被王爷的公正打动，这才想为王爷效力的吧。”
闻言，戚九黎脸上平淡地似乎毫不关心。
他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他说，是你哥推荐本王的。”
“我阿兄？”喻昭昭也没想到。
原本只是让两人交好，没想到她阿兄竟然把柳泉送到了戚九黎的阵营里。
虽说戚九黎确实是个合格的上位者，但他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相较太子这种正儿八经的皇室而言，支持他是有风险的。
“本王倒是有些惊喜，你阿兄倒是送来了一员虎将。”
戚九黎唇角掀起，显然是对喻有谦的举动满意。
他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他打仗的能力而折服的，武将居多。
文臣中可用的也就秦岩和田邛。
如今再来个柳泉，待他爬上来，朝堂上的拨云诡谲就影响不到自己了。
“你可有想要的奖励？”
【今天这么大方？可惜我想要的奖励你给不了我啊。】
【总不能说我想离开王府回家吧？】
【你如今大计未成，能放我走就怪了。】
喻昭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戚九黎在听到大计的时候眸子深了些许，到底是没反驳她。
皇帝那边对他的戒心一直很重，他只有营造出沉迷美色，除了带兵打仗一无是处的人设，才能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且喻昭昭的预知能力，对目前的他来说，是个助力。
这预知能力的套路他也已经摸清，大概是需要肢体接触，每次能维持三日左右。
而只要她人在他身边，就能一直帮他。
“妾想爹爹了，可否回家住几日?”
【没记错的话，过几日太子选妃，后宫又得闹出不少幺蛾子，我可不想去惹麻烦。】
【说起来，到底要不要告诉戚九黎，太子要是真拉拢了裴丞相，他日后的路就更难走了呀！】
喻昭昭苦恼死了。
戚九黎薄削的唇抿了抿，“若只是回家住几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就算回了家，也躲不过皇宫的麻烦。
皇后一道懿旨，她就得乖乖入宫帮忙操办。
倒不如在府里待着，坦荡接旨了。
喻昭昭听出了他的话外意思，有些失落，杏眸耷拉下来。
“还是算了，妾还没想好，王爷先欠着吧。”
戚九黎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到底还是应允了。
“好，本王欠你一个奖励。”
是夜。
各院落油灯灭下，一个黑衣人躲着府内侍卫的巡查，出了王府。
百生百无聊赖地在王府上方擦剑，余光也只是在那黑影上停留了几息。
确认人离开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戚九黎的房间里。
“王爷，人出去了。”
“静候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