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撕我的东西啊!”
摊主莫名其妙就被人找事,心中自然不忿,从后面绕出来就要拦这几人。
可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身子佝偻,力气自然也没这几个人大。
他才刚刚一靠近,就被一个小年轻给一把推了回去,“我说死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家老大最近心情可不好,你别过来找死!”
说着,他飞起一脚,直接踹翻了小摊,又俯身抓起了摊主的衣领,“怎么,看你的表情是不服气?”
沈濯眉眼冷下,随手抓起颗瓜子,手腕微侧,那瓜子便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正巧顶在了那人脑门之上,逼得他后退了两步。
这时,他也顾不上找摊主的麻烦了,立马左顾右盼大喊道,“是谁,哪个孙子打你爷爷,赶紧滚出来!”
齐毓不紧不慢上前,“哟,这是哪儿来的野鸡在街上大喊大叫,真是吵死了。”
她用小拇指勾了勾耳朵,一脸的不耐烦之色。
云安和谢修文也立马上前,将倒地的摊主给扶了起来,“您没事吧?快看看损失了什么?”
摊主拍了拍身上的土,感激道,“多谢几位义士啊,敢问你们是什么人?”
齐毓微微颔首,“老人家,我是清云观中之人,方才正好路过此地,看到他们几个恃强凌弱,这才想着来管一管。”
此事一出,旁边几个摊子的人也都凑了过来,“我们刚刚都看到了,他们几个欺负人家一个老头,还把摊子给掀翻了,真是造了孽了啊。”
“是啊,我们摊子上贴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多管闲事!”
对面为首之人黑着一张脸,“你就是清云观的?”
“是又如何。”
齐毓轻蔑一笑,“我总不像你们,成日里和过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明明就是阳华观的人,还要装着寻常人的模样出来找事,怎么?你们是不是怕了我们清云观啊?”
附近人一听,都是恍然大悟,看向几人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厌恶。
“原来是这样啊,阳华观的人,竟还搞这些歪门邪道,人家正大光明做宣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京城第一大道观呢,真是为人所不齿!”
“是啊,你们阳华观是不是技不如人心虚了,这么害怕人家。”
几个来挑事的人都面色难看,没想到刚一开始就被人识破了身份。
不过他们还是死鸭子嘴硬,“你胡说!什么阳华观,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齐毓啧了一声,“是吗,那你们衣裳里面的道袍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随着齐毓话音落下,沈濯动作利落地拔剑,一阵银光闪烁,几人外面的衣衫尽褪,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道袍。
四周又是一阵唏嘘之声。
“果真是阳华观的人啊,还真是不要脸!”
齐闻礼不紧不慢上前,“诸位,你们阳华观若是对我们清云观不满,大可以直接前来比试,这些摊主不过就是寻常百姓,你们何苦为难他们。”
他这一句话,可谓是占尽了民心,也给清云观狠狠地拉了一波好感。
“谁,谁为难他们了,我们根本就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谢修文嗤笑,“兄弟,这么玩可就没意思了,你们阳华观的人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这位老爷爷的损失给赔了,也算是你们没有丧尽天良。”
几人本来是想好好震慑一下这些百姓,谁知道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附近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时不时能听到阳华观几个字。
“师兄,怎么办……”
为首之人脸侧肌肉抽搐两下,从怀中掏出了个荷包扔过去,“我们走!”
几人灰溜溜离去,身后皆是喝倒彩之人。
齐毓等人躬着身子帮老爷子收拾好之后,这才离去,又收获了好一波夸赞。
齐闻礼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这几个棒槌真是老天派过来帮我们的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黑他们阳华观呢,这黑料自己就送过来了。”
沈濯悠然道,“这下有了对比,清云观在京城开分观一事应该就更顺利了。”
——
另一边,阳华观的几个倒霉蛋子回了道观,刚把事情前因后果一说,阳华观掌门一张脸就变得黝黑,“废物!我要你们几个废物还能干嘛!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反而被清云观的人占了上风!”
为首的倒霉蛋子低垂着脑袋,委屈道,“师父,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刚一看到我们就认出了我们是阳华观之人,再之后我们就也不占理了啊。”
“是啊师父,他们简直太不要脸了,这两天京城里说书的一个个把清云观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这摆明了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同去的几人都是义愤填膺,被清云观的手段气得头晕眼花。
庄梦蝶最近在阳华观中潜伏着,一直没什么机会出去,现在听这几人一描述,几乎想象到了那个场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刚刚笑完,庄梦蝶心中就是一凛。
坏了。
这大堂中实在太过安静,他刚刚那一笑,直接让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阳华观掌门满脸阴沉地看过来,“你出来。”
庄梦蝶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怎么?你觉得这件事很好笑?”
“没!”庄梦蝶立马摇头,“弟子刚刚那是不屑的笑!不屑!”
“哦?”
阳华观掌门眯眼,“你是不是也觉得,本掌门是瞎了眼?”
“不敢不敢!”庄梦蝶求生欲立马上线,脑子飞速旋转,“其实刚刚弟子笑,是因为想到了主意。既然他们清云观的人不要脸,那我们也可以学他们啊,我们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大道观,他们不过是从穷乡僻壤跑过来的土鳖,和我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上面掌门的脸色,看到阳华观掌门果然动了心思,后背又靠了回去,“你继续说下去,我再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