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华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殿下，你怎么来了此处啊，我还以为您出事了呢，快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
沈濯瞥他一眼，“是出事了。”
桑华哑然，“谁做的？”
沈濯看了看四下，“此事回去再说，轿子可来了？先送王妃回府。”
“来了来了。”
桑华忙冲着一处招了招手，摄政王府的轿子很快就出现在齐毓面前，“我就想着您不在府里是出来找王妃了，特地留了个心眼。”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轿子，齐毓毫无形象地靠在沈濯身上，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把玩，“你说就算今日是阳华观所为，可他们如何能知道我们的行踪？”
沈濯和齐毓想法相似，若有所思道，“难不成是用的你们玄门的追踪符？”
齐毓第一时间摇头，“不会。”
“我先前为了防止他们使诈，专门在你我二人身上施了术，若有追踪符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发现。”
如此一来，沈濯也奇怪道，“既然不是追踪符，那还能是什么？”
“今日约你出来游湖乃我临时起意，连身边的桑华都未告诉，如何会有人知晓我们要见面。”
“是啊……”
齐毓晃悠着双腿，“昨日你送信过来，我正陪着父亲用午膳，在场的还有几位兄长和苏红锦母女，可我看了信便收了，也未透露。”
二人想了周围一圈人也没想到，只能先行作罢。
到了郡安王府门口，沈濯拍了拍齐毓肩膀，“这两日自己小心些，我再给你派两个暗卫过来。”
“嗯哼。”
齐毓冲沈濯挥了挥手，“你也是。”
二人告别后，齐毓便抬步往毓水阁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齐毓就看到了一仓惶跑走的背影。
“等等，站住！”
齐毓抬高声音，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搭在了那人右肩之上。
“大，大小姐。”
丫鬟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子来，低垂着脑袋不敢和齐毓对视。
这人正是齐文秀身边的小丫鬟。
齐毓狐疑，“看到我你跑什么？”
方才这小丫鬟往芳华阁跑的背影，那速度之快简直像是撞了鬼。
丫鬟连忙摇头，“没，没。”
齐毓眸子眯起，“行啊，既然你不说实话的话……”
齐毓的威胁之话还没说完，齐文秀诧异的声音就在一旁响了起来。
“齐毓？！”她半张着嘴，眼珠子都快给瞪了出来，一副不可置信模样，“你怎么……”
齐毓放开丫鬟，将注意力放到了齐文秀身上，“怎么？我回来你很惊讶？”
短短的时间内，齐文秀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无数变化。
从震惊，到慌乱，再到不甘心。
“什么惊讶？”齐文秀咽了口唾沫，“我就是看这死丫鬟给我催午膳半晌都没回来，我才出来找人的，我，我只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块惊讶。”
“对，就是这样。”
解释完之后，齐文秀还自己肯定了一下自己，让齐毓心中的怀疑简直快变成了笃定。
她未再多问，直接回了毓水阁。
“小姐，你想什么呢？从一回来就坐这儿发呆，都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蝉衣将提前备好的热茶和茶点都端了上来。
齐毓随手拿起一块茶点，不紧不慢地放进自己嘴里，回想着齐文秀方才的表情，“最近芳华阁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蝉衣想了半天，“好像也没什么，自从先前的事后，苏姨娘也没了掌家权，都老老实实待在芳华阁，倒是二小姐最近好像心情不错。”
“她心情不错？”
齐毓指尖轻点，“最近能有什么事让她心情不错？”
难不成是找到了盟友杀她，以为她快死了，所以才那么高兴？结合今日阳华观针对她和摄政王的刺杀，仿佛也能说得通。
兴许齐文秀那日看到了书信内容，或者一直偷偷盯着，所以才发现了她和沈濯要一道出去，于是将消息也透了出去，才有了今日几近完美的刺杀。
若不是庄梦蝶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京城，又恰好带着能认主的纸鹤，她和沈濯几乎是必死无疑。
所以，齐文秀刚刚看到她活着回来的时候，惊讶成了那样。
只是，齐文秀又是什么时候和阳华观的人勾搭在一起的？
“小姐，您怀疑什么？”
齐毓大致说了下今日的事，又敲了敲腰间的玉娃娃，“出来。”
很快，鬼娃揉着眼睛出来，还打了个哈欠，“哎哟，我今日怎么这么困。”
“你对我认了主，方才我性命垂危，你魂魄不稳自然会困。”
“什么？”
鬼娃一拍桌子，“小爷我就眯了一会儿你就被人欺负了？谁欺负的，我去找他们算账！”
他瞧着气势十足，像是随时要冲出去和人打架。
齐毓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行啊，是阳华观，你给我去报仇吧。”
“我……”
鬼娃刚刚要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我还是再修炼修炼再给你报仇。”
笑话，阳华观可是个道观，而且还是个带着邪气的道观，他们这种小鬼平日里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免得哪天一个倒霉和那道观里的道士打个照面，恐怕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齐毓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鬼娃想反驳，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词来，只能一脸郁闷的坐在一边。
齐毓逗够了他，莞尔一笑，“你虽然不能帮我报仇，不过另外一件事你去办却是最合适不过。”
鬼娃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吗，什么事啊？”
齐毓拍了拍他，“你去给我盯着齐文秀，她最近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这个任务，对鬼娃来说确实是再合适不过。
他用鬼体去盯着，不论齐文秀多警觉都绝不可能发现。
鬼娃拍了拍胸脯，“就这么点小事，保证给你办好！”
——
与此同时，文衍回京，旋即在京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守卫漠北多年，战功赫赫，又是太后的亲侄儿，身份尊贵，刚一回来便有无数大臣上奏请封文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