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趣,我听说那日太后母族的铺子起火几乎是同时起的,我若是用的火折子,请问我是怎么在同一时间烧了那么多铺子的?”
男人被狠狠一噎,求助般地看向太后。
太后恨铁不成钢,“你看哀家做什么!有什么便说什么!”
“你,你……”
男人支支吾吾,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指着齐毓,“你会妖术!对,一定是妖术!你对太后娘娘不满,于是用妖术烧了铺子,没错!”
“什么妖术不妖术的,我家小妹在清云观中待了三年,只是会些玄门法术罢了,若你说这就是妖术,那钦天监一众人是不是也该被当成妖怪给抓起来!”
齐闻礼据理力争,“更何况那日我家铺子开业起火,我被困在其中,小妹跑进去找我险些出事,还是摄政王殿下及时出现救了小妹,她当时经历了那么多,怎么会有功夫去放火?”
白公公轻蔑道,“既然你都说了她会玄术,那放个火岂不是轻而易举,她记恨太后娘娘,所以……”
齐毓直接开口打断,“我为何要记恨太后娘娘?难不成我齐家铺子的火是太后放的?”
“你休要胡言!”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皇帝,你可都听到了吧,她这般信口雌黄,辱我天家威严,按哀家看,就不必再审下去了。”
“有意思。我说的话就是信口雌黄,太后同样是空口白牙的诬陷,怎么太后就不是信口雌黄了?”
齐毓眸光锁定在作证的男人身上,“你我过去从未见过面,那日天色已晚,你不过匆匆一瞥,如果就能确定是我所为?不如你再说说我那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头上戴着何样的簪子?是怎么放的火?”
“对啊,既然你看到了,那你说说啊!”
外面一人突然喊道,“我,那日我就在齐公子开的铺子里,还见了齐小姐一面,你且说说看!”
“对!”
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男人却是越发心虚起来,“穿,穿着白色衣裳,对,就是现在这件。”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噗嗤……”
齐闻礼直接笑出了声,“你可看清楚了,小妹如今身上穿的是囚服,那日怎么可能会是这件,你就算是诬陷也得动动脑子啊。”
太后咬牙,暗道这个废物!
她冲白公公使了个眼色,白公公立马上前道,“肃静。”
“陛下,齐小姐先前在牢中已经签字画押,既然她自己都认了罪,如今还有什么审的必要?”
“认罪了?”小皇帝一愣。
齐毓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认罪了?”
“你……”
白公公万万没想到齐毓能如此不要脸,“当时在牢中,咱家身边的人可都亲眼看着齐小姐签字画押,你休想抵赖!”
洛洛开口,“既然我阿姐签字画押了,那诉状呢?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对,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白公公左右为难,“那诉状已经被摄政王销毁,可当时无数双眼睛盯着,齐小姐分明就已经签字画押!”
齐毓嗤笑,“我那是签字画押吗?若不是你以我兄长的性命威胁,我怎么可能被迫签字。”
她环顾四周,抬高了声音,“敢问陛下,臣女的三个兄长何罪之有,被关入大牢不说,还被施以酷刑,这又是什么道理?”
小皇帝今日本是想来帮齐毓洗刷冤屈,却不曾想审出了一连串的东西。
他拧眉道,“白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奴……”
白公公底气不足,“老奴只是奉太后娘娘的命令查案,才……”
“放肆!此事疑点重重,你怎能对郡安王府中人动用私刑,来人,白公公以下犯上,打三十大板!”
“陛下……太后娘娘,救救老奴啊。”
太后坐立不安,“陛下今日是非要哀家难堪?”
小皇帝背脊直挺,“皇祖母,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朕也是秉公行事。”
很快,白公公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一声一声地似乎叫在了太后心上。
小皇帝面无表情,盯着衙役行刑完毕这才开口,“齐家大小姐放火一事证据不足,无罪。至于你,在朕面前胡说八道,犯了欺君之罪,择日处死罢。”
证人一听彻底慌了神,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草民是冤枉的啊,陛下明查!”
“拖走。”
“陛下!”
男人本是收了太后的银子,以为简单一两句话就能大赚一笔,谁知道这笔生意居然还要赔上性命,当即不干了,“陛下,草民都招,是太后,是太后让草民指证齐小姐的,太后说只要草民作证,就能得一百两银子,陛下啊……”
小皇帝闭了闭眼,沉声道,“拖下去吧。”
底下人一阵唏嘘,对着太后指指点点。
“齐小姐果然是冤枉的啊,幸亏陛下是个明君,不然今日郡安王府一家人恐怕都要枉死了。”
“是啊,太后草菅人命,简直不配为太后!”
“你还要不要你这条命了,小点声!”
齐毓眸子弯下,“臣女多谢陛下。”
“起来吧,此事是你受了委屈,朕替皇祖母向你赔个不是。”
说话间,太后已带着一肚子气拂袖离开。
齐毓扁了扁嘴,“太后做的孽,你替她赔什么不是,用不着。”
小皇帝面带犹豫之色,“朕还有个不情之请。”
齐毓挑眉,已然摆出了小皇帝想说什么,摆了摆手,“放心吧,三日之后她自会没事,我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罢了。”
那粉末三日之后就会离体,太后也会恢复正常。
她只是在赌,太后撑不过这几日罢了。
小皇帝微怔,“多谢。”
待皇帝离开后,齐修远等人尽数围了上来,“毓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儿受了伤?快让为父看看。”
齐毓被众心捧月般地围着,无奈之下转了一圈,“放心吧,没受伤,是兄长们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齐玉林一听立马拍了拍胸脯,“我们皮糙肉厚的,那些苦头也不算什么。”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