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郡安王府欺人太甚,大不了老子就去官府告你,还摄政王未婚妻呢,我那儿子年岁不大,谁知道你把他认作义弟安的是什么心,说不准就是喜欢我儿子这种……”
话音未落,府中的洛洛实在听不得这种污言秽语,直接跑了出来,“你给我闭嘴!”
“哟,小杂种,终于肯出来见你爹了,几天不打你你就不长记性了是不是,还敢冲着你爹我大呼小叫!”
洛洛脸颊通红,“你不是我爹!明明就是你成日里打我娘,我娘才被你打跑了的,如今我娘死了,你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赶紧滚!”
“我呸!你想和老子撇清关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看就是这郡安王府的大小姐带坏了你,你才跟了她几日,现在连爹都不认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说着,男人脱下布鞋冲着洛洛脑袋扔了过去。
洛洛躲闪不及,脑门一痛。
齐毓蹙眉,“给我把人赶走,往后他再来闹,见一次打一次,打坏了本小姐负责!”
“是。”
有了齐毓的吩咐,侍卫们也不客气了,拿着长枪便将男人围在了一处。
齐毓半蹲下看了眼洛洛被砸的额头,伸手轻轻帮他揉了两下,“有些肿了,走吧,回去给你上点药。”
“可是……”
听着男人一边哀嚎一边说的越来越难听的话语,洛洛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齐毓笑了笑,“他说什么不用在意,也对我造不成什么影响。”
“不许走!你们给我回来!你个小王八蛋!”
“哎哟别打了,再打我可就去报官了!”
刚刚说罢,男人屁股上就被狠踹了一脚往前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想报官就朝着那边走,官府在那边,少来我们郡安王府门口耍威风!”
“你,你们……”
男人灰头土脸地爬起身子,边后退边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还没完呢!”
——
“怎么样,还疼不疼?”
齐毓动作轻柔地帮洛洛额头上着药,她指尖微凉,沾着药膏点在洛洛额头上,只觉一阵凉意。
洛洛摇了摇头,“不疼,这点小伤,其实不上药也没事的。”
齐毓放下药膏,“那怎么行,你娘将你生得如此好看,脸上若留了疤那多可惜。药膏你拿着,每天给自己上一次药,四五日差不多就好全了。”
“阿姐,除了我娘外,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齐毓轻笑,看出了洛洛心中的愧疚。
“那是自然,你是我义弟,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这两日便带着鬼娃一起去学堂,往后学有所成再来保护我如何?”
洛洛眼眸微亮,答应下来。
“阿姐,那我先回屋了。”
“嗯,去吧。”
告别了齐毓之后,洛洛刚一回屋就打开了后窗,四处张望后发现附近没人,动作利落地翻了出去,直奔西街。
他太了解他亲爹的性子了,这次没讹下银子定然不会甘心,肯定还会来找齐毓的麻烦。
洛洛一路快走,很快就在半途追上了他正骂骂咧咧的亲爹,一手搭过去。
“谁碰老子?!”
男人呵斥一声,不耐烦地回身看过来,发现是洛洛后冷笑一声,“哟,你个小兔崽子方才不是威风得紧么,现在怎么自己找过来了?”
洛洛冷着一张脸道,“少装了,你根本就不是想将我要回去,你是因为听说我去了郡安王府,所以专程去讹银子的。”
“什么叫讹银子?”
男人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吐到一边,“这才去了王府几天你胳膊肘就朝着外人拐了,啊?”
他狠狠推了一把洛洛,“还敢跟你爹来犟嘴,你是我儿子,谁也否认不了!现在他们郡安王府想要你,行啊,给我一百两银子,不然我就日日去他们王府闹,让他们不得安生!”
“一百两?!”
洛洛不可置信,“你可真敢想,你觉得我值一百两银子?”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洛洛,露出一抹心怀鬼胎的笑,“你回去把那个什么大小姐哄开心点,别说一百两了,就是五百两都手到擒来。”
“你把嘴放干净点!”
“少教训你爹,赶紧的,给我一百两银子,不然我明日还继续去闹!”
洛洛深吸一口气,“你少做梦,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你不是说我是你儿子么,行!那我就不回郡安王府了,我跟你回西街,你休想讹我阿姐银子。”
“啧啧啧,还阿姐。”
男人拍着洛洛的脸,“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反手掐住了洛洛,阴狠道,“你以为你跟我回来我就能不闹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大小姐也算是对你青眼有加,正好把你扣在我这,等她来要人,说不定我还能拿到更多银子呢!”
洛洛呼吸不畅,只能艰难地推着男人的胳膊,可无济于事。
等他感觉眼前都开始有些发黑的时候,男人才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入鼻腔,洛洛剧烈地咳嗽着,脖颈处是极为明显的指痕。
他咬了咬牙,“一百两,我给了你,你能保证以后都不出现在郡安王府面前?”
男人看着洛洛突然笑了起来,“我儿现在还真是能耐了,居然真能拿出一百两银子,行啊,只要你给了我一百两,我保证以后不去闹,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好,三日后还在这里。”
男人若有所思地瞧着洛洛,“你可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不然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应该知道你老子我是什么性子!”
洛洛头也不回地离去,回了郡安王府。
用晚膳时,洛洛迟迟没有出现,鬼娃跑来找人,一推门就看到了神色慌乱的洛洛。
“你一个人躲着干什么呢?”
鬼娃狐疑开口,又环顾了一圈四下,“而且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点灯啊?”
他刚打开火折子,还没来得及点烛火,洛洛就下意识背过了身子。
鬼娃察觉到异常,很快点亮了烛灯,“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还不敢正面看我?难道是做对不住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