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小乞丐一脸懵懂之色，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可他的手却径直穿过了自己身子。
“放心，那条路两边鲜花簇拥，常年不败，好看得紧，只要喝过孟婆汤，前尘往事尽忘，你下辈子定是有福之人。”
小乞丐用力点点头，“好，多谢姐姐。”
“走吧，你该走了。”
不一会儿，小乞丐的魂魄慢慢变淡，逐渐消失不见。
齐家三兄弟和沈濯一直关注着齐毓这边，看到她一个人自言自语，都被吓得不轻。
齐玉林挠挠头，“坏了，小妹不会是气傻了吧，怎么都开始对着空气说话了？还咬了自己一口？”
齐闻礼嘴角抽了抽，“二哥，毓儿那估计是给小乞丐做法呢，什么傻了，只不过我们应该看不见罢了。”
他探了探头，“不过远远瞧着，确实是挺恐怖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耐不住寂寞的鬼娃直接现身，吓了几人一跳。
齐闻礼皱眉，“你青天白日地出来干什么，和个鬼一样。”
鬼娃，“……”
他无语片刻，“我不本来就是鬼嘛，现在那边打的热闹，又没人会注意到我，我都要闷死了。”
齐闻礼笑，“哟，你现在不怕摄政王了？”
鬼娃咽了口唾沫，眼睛还是不敢往沈濯身上放，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过是看他屡次都帮了阿姐，所以才，才相信他不会害我。”
沈濯抬眼，“你阿姐她，还好吗？”
鬼娃叹了口气，“阿姐刚刚以血为盟，给那小乞丐渡了功德，还牵了引线，待他投胎后自会寻到，那么多功德，想必他来生定能一世无忧。”
闻言，齐闻礼睁大了眼睛，“还能这样？这么厉害？”
鬼娃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功德是那么好得来的？我所见之人中，也只有阿姐身上的功德最多，多的都令人害怕。”
“而且，功德这东西可是宝贝，那是多少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但凡他们积攒上一点，那必然是好好放在己身，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给了旁人。”
沈濯若有所思，“那若失了功德，人又会如何？”
鬼娃见沈濯虚心求教，立马得意起来，回答得也分外详细，“那自然是死了之后投畜生道，而且活着的时候也不会太平，所以说嘛，人要是亏心事做多了，迟早都会把自己吓死的。”
“那毓儿她……”
齐渊立马担心起来。
鬼娃摆摆手，“哎哎，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阿姐她功德深厚，方才虽是给了那小乞丐不少，可也不是全都给了，而且就算全都给他他的命格也承受不住。阿姐最多是会体虚几日，调养调养便好了。”
听到这里，几人心下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等齐毓送走小乞丐后，这才回了沈濯身边，可眉眼间却分明染上了冷意。
原来只是些地契罢了，可如今他们和苏家之间又有了人命债，这件事就没这么容易结束了。
沈濯的梅花卫一向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将苏家人都绑了个严严实实，包括苏家上上下下的暗卫，包括本来因为手伤还在自己房中养伤的苏家大哥都被绑了出来，还在不停地哀嚎着。
“齐毓！你，你胆大包天！赶紧把我们都放了，不然我们苏家定然不会放过你！”
齐毓一步一步走至苏家几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方才对小乞丐动手的苏家老二。
“就是你，杀的人？”
苏家老二对着齐毓的目光，心中莫名生了惧意。
“我，我……区区一个乞丐罢了，杀便杀了，你难不成还要因为一个乞丐和我动手？！”
“杀便杀了？”
齐毓唇角微微上挑，缓慢地重复着苏家老二的话，可听来却让人无比胆寒。
“很好。”
“你，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就是一阵杀猪的声音响起。
众人只见，齐毓直接活生生卸了苏家老二一只胳膊。
苏家老太太万分着急，“你这个疯子，你对老二做了什么！”
齐毓轻笑，“我卸他一条胳膊，已是便宜了他，卸便卸了，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她不可一世的开头，苏老太太还想再骂，可她看到尽数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苏家人，知道现在自己就是骂破天去也无济于事。
苏老太太咬了咬牙，“齐小姐，因为几间铺子闹成这般实在不值，不如你先把我们放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齐毓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我将你们放了？为什么？”
“你……”
苏家老太太瞪眼，“难道你真要闹到事情无法收场不可？！”
“不错。”
齐毓眸中闪着冷光，“我这个人，平日里不爱与人生气，本来你们乖乖把我阿娘的地契还给我这件事就算了，可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话音落下，一阵马蹄声响起。
苏家人迫不及待抬头，“母亲！是府衙的人来了，府衙的人来了啊，我们有救了！”
京兆府尹的人接到京城百姓报案，可府尹姚大人一听沈濯也参与其中，立马就打了退堂鼓，说什么也不愿意过来。
只是后面实在没办法，听说这里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他再不来就无法收场，这才在无可奈何之下露了面。
姚大人大老远地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沈濯，心中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愿和这煞星打交道，却又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下官见过摄政王殿下。”
沈濯面色未变，“姚大人啊，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姚大人，“……”
什么风？妖风！难道您老人家不知道么？！
姚大人深吸一口气，“京兆府尹方才接到报案，说这里出了人命，下官特来查案。”
沈濯颔首，冲姚大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原来是查案啊，若是姚大人不嫌弃，不如听本王给你说说来龙去脉？”
苏家人一听急了，这摄政王跟齐毓这神经病根本就是一伙的，要是让他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行！摄政王殿下就是凶手！大家都看到了！怎能任由他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