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就不说了,还半点礼貌都没有,见着我们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难不成是看不上我们?”
“就她?恐怕她是在道观待久了,脑子都给待坏了,半点礼数都不懂吧。”
紧接着,就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
齐文秀站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话,心中无比痛快,她憋了这么久的气今日终于能出出来了。
区区一个土鳖,在她面前嘚瑟什么,到了京城的贵女们面前,还不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另一边,沈濯被众星捧月般地围着,手中还拿着酒鐏,刚刚给长公主道完喜。
云安郡主与沈濯自小相熟,凑在一边聊着最近宫中发生的趣事,突然就听到了旁边传来的一阵接着一阵的笑声。
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云安郡主轻笑,“不知她们凑在一起在聊什么,瞧着真开心。”
“殿下,好像是和王妃有关。”
闻言,沈濯凤眸轻挑,将酒鐏递给桑华,便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哎沈濯哥哥,你等等我。”
云安郡主听着好奇,再加上她也想看看沈濯的未来王妃是什么人,就一路小跑跟着过来。
二人过来时,正巧听到了贵女们对齐毓的奚落。
那话语之难听,直接让云安郡主一个局外人都皱起了眉头。
反观齐毓,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还在凉亭中间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仿佛旁边的嘲笑声都与她无关。
沈濯在原地听了片刻,眉目间染上了几分凉意,沉声开了口,“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吭声?”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心中都是一震。
“是摄政王殿下……”
贵女们一看到沈濯,皆是心慌意乱,连忙低下了头,“见过殿下。”
齐毓抬眼,对上了沈濯带着愠怒的目光,红唇半挑,“我不过是听了几声狗叫罢了,还算不上被欺负。”
“齐毓,你……”
被自己看不上的人说成是狗,几个贵女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你别以为是摄政王妃就敢如此肆意妄为,按照尊卑,你见了我可还得行礼!”
“哦?”
沈濯慢条斯理地转过了身子,“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的王妃见了你们还得行礼?”
“我……”
其中一贵女鼓起勇气,“殿下,她不过一乡野村妇,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更何况她现在还是齐家的小姐。”
沈濯扫过几人,语气的嘲讽更甚,“你们以为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桑华。”
“在。”
旁边,桑华早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意打了个响指,便有一队侍卫鱼贯而出,手中捧着各色华服和金银首饰,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后停在了齐毓面前。
一众人都被这般宏大场面给惊呆,怔怔看着那些华服和首饰。
纵然今日来参加长公主寿宴的都是非富即贵,可如此多的金银首饰,对每个小姐来说,几乎都是梦寐以求的,结果现在竟被捧在了一个土包子面前。
齐文秀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沈濯不紧不慢坐在齐毓身旁,语气亲昵,“先前本王送了那么多东西去你府上,怎么都不见你用?”
齐毓,“……”
她轻咳两声,感觉整个长公主府的人目光都在她身上,“低调,低调。”
沈濯轻笑,伸手帮齐毓将其耳边的碎发别上,又揉了揉齐毓的头,“好,既然你想低调,那我们便低调。”
他看了旁边的桑华一眼,“让人把东西都送去郡安王府吧,另外再看看王妃缺什么,一并添置上,免得被一些不长眼的人说三道四。”
齐文秀身边,方才几个嘲讽齐毓的贵女现在都是满脸的青黑之色,无比羡慕嫉妒。
“怎么回事?摄政王殿下怎么会对她这么温柔?”
“是啊,那些金银首饰瞧着比我的还好上不少,结果都给那个土包子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文秀,平日里摄政王是不是经常去你们府上啊,他平日也对齐毓这么温柔?”
“对,你快给我们说说,你这姐姐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同样是姐妹,你瞧瞧你和那公孙家的,闹的多难看,真是同府不同命啊。”
齐文秀咬牙切齿,“就先让她得意一阵,摄政王殿下现在就是被她给哄骗了,过段时日自然会反应过来。”
这句话也算是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几人现在心理才勉强平衡了些。
“你说得对,就你姐姐这样的,怎么可能招男人喜欢。”
沈濯出马,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齐修远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他便带着齐家几个兄弟走过来,面带笑容,朗声冲着众人宣布了齐毓的身份。
有沈濯在此,众人不论是什么想法都必须得给面子。
一时间,道贺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齐闻礼是个闲不住的,趁着齐修远没注意就凑了过来,对齐毓竖了个大拇指,“你可真厉害啊,我隔了老远都听说你在这边的光荣事迹了,怎么样?出风头的感觉爽不爽?”
齐毓暗地里掐了齐闻礼一把,“不如我也让你体验体验?”
“嘶——”
齐闻礼吃痛,这才终于闭上了嘴。
沈濯一座大佛在此处,众人道贺完便接连离去,极有眼色的不打扰二人相处。
沈濯双手抱胸,眸光微垂,落到齐毓身上,“算起来,你可欠我不止一个人情了,到时候记得还啊。”
齐毓抬眼,“不如我再给你算一卦?”
沈濯眉眼含笑,“行啊,那不如给本王算算姻缘,看有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纠缠之人?”
齐毓,“……”
这沈濯是长了透视眼还是怎么!
她先前就看过二人八字,命中注定纠缠,就连她师父都没什么法子,直接劝她放弃挣扎,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了,又突然不想给你算了。”
沈濯笑了一声,偏头打量道,“我怎么瞧着你有些心虚呢?”
齐毓精神一凛,“别胡说啊,我心虚什么。你八字太硬,都不用算我就知道克妻,不信你看看你多少任夫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