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说了，我满身的晦气，应该是有人在背地里给我下了咒！我这两日出了钦天监就只在府里待着见过你们，不是这死丫头干的还能是谁！”
齐远宁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就去抓齐毓的衣领。
“你干什么！”
齐闻礼站在齐毓面前，伸手抓住了齐远宁的拳头，“你自己跑肚子站不稳干我妹妹什么事，她难不成还能在你吃食里下药？”
“废话！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个死丫头，有本事别在他身后躲着，给我出来！”
说话间，齐修贤和大伯母也听说了这边的事，匆匆赶来。
齐修贤一见齐修远就开口抱怨，“好啊你们一家子不安好心的，我儿就回来一次，就被这贱人下咒，你们就是嫉妒他在钦天监是吧！”
齐毓从齐闻礼身后走出来，冷笑一声，“不过是钦天监一个小官罢了，现在还被监正赶回了家，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更何况，你儿子自己倒霉，能怪我什么？我还怪他一身霉运回来以后坏了府中的气运呢，真有意思。”
“你放屁！”
大伯母情绪激动，“我儿子平日里都好端端的，偏偏这两日和中邪一样，定然是你搞的鬼，成日里搞的不知是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现在还用在自家人身上了！二弟，你这女儿你若是不好好管教，那就让我们替你管！”
齐毓双手抱胸，“哟，说我就是邪门歪道，就你儿子走得是正道是吧，他不是钦天监的小官么，怎么脑袋空空，什么都不会，还能无缘无故被人下了咒，这么没用还在钦天监里做什么，趁早别丢人现眼了。”
“你……”
大伯母气急败坏，张牙舞爪地冲着齐毓而来。
“今日我就要打死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害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齐毓挑衅道，“那你来啊，看看你打死我你儿子会不会有事。”
“够了！”
齐修远彻底受够了齐修贤一家，护在齐毓身前，“你们说远宁倒霉是毓儿下咒，证据呢？毓儿这两日都乖乖待在家中，和远宁都没什么接触，去哪儿给他下咒？而且就像毓儿说的，远宁在钦天监中学了不少本事，毓儿一个刚从道观回来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本事！”
“是啊，他跑肚子说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呢，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这边泼。”
齐文秀一反常态，居然也帮着齐毓说起了话，这一家子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团结，就连齐毓也给愣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瞧着齐文秀，暗中和鬼娃沟通。
“你说我这妹妹是不是也被人下了蛊，怎么今日如此不对劲。”
鬼娃闻言，飘到齐文秀身边绕了两圈，“看这样子也不像啊，确实奇怪。”
“什么亏心事！”
大伯母唾沫星子乱溅，“你们少在这血口喷人，我儿堂堂正正，被这死丫头暗害，你们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她扯了扯齐修贤的衣袖，“不行老爷，我们去找老太爷，今日一定要讨个说法回来，不能由得他们一家如此放肆！”
齐毓下巴微抬，不屑地扫过几人，“血口喷人？”
她目光最终停在齐远宁身上，“行啊，你说你堂堂正正，正好我瞧着今日来的人也齐，你可敢当着众人之面对天发誓，你问心无愧？”
齐远宁狞笑一声，“不过是发誓，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我发誓，你就承认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这天底下多少人随口发誓，齐毓不会这么天真的觉得他会怕吧？
谁知，齐毓却笑眯眯的点头，“好啊，只要你敢发誓，我就承认。”
齐闻礼着急，“你傻啊你，他没皮没脸的，你以为他会怕发誓？”
齐毓不紧不慢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符纸，“这是自明符，只要你把血滴上去后发誓，我便信你。不过你可想好了，这自明符为的就是分辨是非黑白，你若有违誓言，当即五雷轰顶。”
话音落下，齐远宁的气势瞬间没先前那么足。
他咽了口唾沫，“你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我凭什么信你，万一你这符咒又是害我的呢，你当我是傻子啊！”
大伯母跟着说话，“就是，你害我儿子一次还不够，现在竟还想害第二次！”
齐毓挑唇，“不敢就说不敢，别找这么多借口。”
“谁说我不敢了，不过你这符纸神神叨叨的，万一是什么邪门东西怎么办！”
齐毓拿着符纸晃了晃，“啧啧，亏堂兄还是钦天监出来的，居然连自明符都不认识，你在街上随便拉个道士过来，恐怕都能认出这符咒。”
“再者说，现在这么多人盯着，我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害你的，还是说……你怕了？”
“我……”
齐远宁面色难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去的话就宛如泼出去的水。
齐修贤可是知道事情内幕的，这种时候怎么敢让齐远宁发誓，只得胡搅蛮缠地抢过符咒撕了个粉碎，“什么鬼东西，不行！这个誓我们不能发！”
齐修远现在也是看明白了，这几人分明就是心中有愧，指不定这些人背地里干了什么呢。
他冷声道，“既然你们没有证据，又不敢发誓，凭什么来找毓儿的麻烦，若是你们再这般胡搅蛮缠，我便去父亲面前和你们分辨个明白！”
“齐修远！”
齐修贤不可置信，他这个弟弟对他向来是百依百顺毕恭毕敬，可最近就和变了个人般，竟还屡次忤逆他。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若不是我家老爷把爵位让给你……”
大伯母又开始在旁边嚷嚷，齐修远直接打断，“这些话往后不必再说，当初郡安王的爵位乃是父亲定的，绝非大哥让我。这些年我自觉亏欠，已经对你们一忍再忍，你们若再要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
齐修远态度坚决，齐修贤一家子就算再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只得灰溜溜离去。
等人走后，这毓水阁才终于清静下来。
齐修远担心地看了看齐毓，“毓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