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豆豆并不介意。
有本事的人,大都这个德行。
而且她平时装的再像,也没那种从小培养出的阶级观念,她心里敬佩陈萍萍,所以被他这么质疑了,也没多少当权者该有的恼怒。
战豆豆:" 因为朕是第五位大宗师。"
她说完,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气场。
大宗师那种恐怖的,移山填海的压迫感无人能模仿,虽然梦境失真感重,但陈萍萍并未怀疑,战豆豆不会拿这种事骗人。
战豆豆:" 大宗师能互相感应,而朕入梦的能力不光能密谋,还能短暂的魂魄离体到一指定地点游荡半刻钟。"
战豆豆骗人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即使是陈萍萍,也无法从表情,眼神,心跳中发现端倪。
陈萍萍:" 陛下确实不凡。"
战豆豆:" 你有心理准备就行,原计划不变,我们还有秘密底牌。"
陈萍萍:" 五竹?"
战豆豆:" 虽然他失忆了,但范闲跟我们一伙,他就自动上了贼船。"
陈萍萍:" 不错。"
战豆豆:" 你没别的事朕便走了,明天还得早朝呢。"
陈萍萍:" 陛下慢走。"
陈萍萍看她迫不及待的消散在原地,嘴角微微勾起。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响轮椅扶手。
…………
战豆豆解除技能,那是半点没旁的怀疑,很快睡的昏天暗地。
相对没心没肺的战豆豆,包扎的胖了一圈的言冰云却是彻夜未眠。
他没点灯,闭目在床边打坐了一夜,不断思索着接下来的任务。
以及……选择。
言冰云从小长在监察院,每日不是练功刑讯,就是分析整理情报,纵使休息时间,他也自发加练,从无一日懈怠。
刚开始,是因为他是言若海的儿子,他想像父亲一样优秀强大,想与他更接近,得到一句认同。
后来,是因为他是监察院的人,他有无数同僚,有许多手下,每日不计生死的为大庆,为监察院奔波,为他死的,听命于他的,都让他不愿示弱于人前。
一生只为监察院,只为大庆,便是他存在的意义。
时刻冷静理智,不为外物所动,不被情绪左右,是父亲对他的期望,也是他始终对自己的要求。
富贵、荣辱、生死他都能舍弃,从未有过动摇,能为国死,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可就在他坦然赴死时,范闲救下了他。
这人实在古怪。
时常轻浮散漫,偶尔狠辣阴险。
所思所想更是与常人相悖。
起初接到刺杀范闲密令时,言冰云就去查了他的生平。
越看越觉得蹊跷,太过正常就是不正常,果然,范闲竟有监察院提司腰牌,陛下又赐婚他与晨郡主,此人背后定有高位者操纵。
此为大患,该杀。
如今再见,虽有智谋心机,却无对监察院,对陛下的敬畏之心,依然不可用。
本来到这,他对范闲便是基本认同,此后观察,若院长真扶持他为下一代院长,尽心为其做事即可。
可偏偏,离开上京前一夜,范闲莫名其妙跑来与他托心置腹一番,句句荒诞无稽,却又合乎每人私心。
刨除废话,以及没有证实的话,有那么几句,确实引人深省,至今仍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