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这几日观察,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而且虞夫人明显对魏无羡放纵了。
他们谁也没惊动,已经悄无声息地搬回了主院。
阿娘本来住在别院里,每日不靠近,都能听见鞭子破空的声响。
那白天都能看见电光闪烁的场景,云梦中人无不不寒而栗。
往日调皮捣蛋的四师弟,和魏无羡玩在一起,胆子越发大了。但当他的风筝掉进了阿娘的院子里,还是吓得哭出了声。
最近,紫电却只在校场挥舞,散漫惯了的弟子们自然无所适从,哀声遍野。
魏无羡还是机灵,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就明白了,开始是和他挤眉弄眼,时不时偷偷的痴笑。
江澄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慨师弟们的迟钝,还是无奈魏无羡的戏精。
江厌离在旁边看得清楚,阿娘已经盯上两个弟弟了,而他们一个忙着挤眉弄眼,一个忙着翻白眼,都没注意到,不禁有些担心。
江厌离(师姐):" 阿羡!阿澄!"
条件反射般的,两个人马上抬头挺胸,目视前方,面上带着官方的笑。
其实心里慌了一批,考虑着跪祠堂了,让【师姐】阿姐带什么点心过来。
虞紫鸢(虞夫人):" 哼!没个正形!还不快滚!"
江厌离(师姐):" !【面露喜色】"
两个人行令禁止,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跑了好远。
对视一眼,心有余悸,心中的大石轻了好多,连带脚步也越发轻快了。
后来,不管是带着师弟们玩了一身泥,还是搞搞小发明差点炸了窝,甚至东湖老伯来告状,直言让魏无羡换个地方吃莲蓬,都快吃秃噜了。
阿娘都尽量视而不见,就算是给老伯赔了银子,她也只是翻了个白眼,甩袖而去,哪有以前疾言厉色的样子。
魏无羡本来就皮的很,他聪慧敏感,自从发现虞夫人现在对他忍让了许多,他便开始恃宠而骄了。
魏婴(字无羡):" 虞夫人一定是看我这么可爱~又是个柔弱的美男子,不忍心再罚我跪在冰冷冷的祠堂里了。"
江澄字晚吟(苏玥妍):" 要点脸!"
魏婴(字无羡):" 师妹~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了呀!"
江澄字晚吟(苏玥妍):" 小心阿娘忍着不发,越气越大,把你吊起来打!"
魏婴(字无羡):" 我一直都很乖好不好?"
魏婴(字无羡):" …………我也没干什么呀。"
魏无羡其实心里也没底,第二句话就露了怯,到底收敛了些,每天专门跑去校场练剑,尽力做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好像还真管用,阿娘竟不知不觉指点了他许多,也没夸奖,只是第三天随手给的虞氏剑谱,就够让魏无羡喜笑颜开,像只仰着脖子的白鹅了。
魏婴(字无羡):" 嘿嘿嘿嘿~江澄~等师兄融会贯通了,就教你哈!"
江澄字晚吟(苏玥妍):" 德性!"
魏婴(字无羡):" 哎呀~师妹,你毕竟小我一岁,虞夫人怎么可能对你藏私!她肯定会教你的~"
江澄要不是看见他那一瞬间红了的眼眶,早就打出去了,哪有他废话的机会。
看着魏无羡这没完没了的架势,江澄没忍住,上去就是一顿锤。
他自然知道阿娘是愧疚了,别别扭扭的想要补偿。
她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的骄傲不屑于去为难一个稚子,可对丈夫的怨念和对魏婴母亲的嫉妒,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总是言语挤兑,阴阳怪气的。
未来鲜衣怒马的魏无羡,证明她从来没有故意去搓磨他,即使时不时的要去跪祠堂,但祠堂是何其重要的地方,非江家嫡系,即便是长老,也轻易不可入内。若不是把魏无羡当成了家人,又怎么可能这样罚他。
在他们的少年记忆里,江枫眠是寡言少语的“慈母”,虽有要求,但并不强制,而虞夫人更像是“严父”,时常打骂,最为护短。
之前介意江枫眠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甚至亲自找寻数年,带回魏婴悉心教养,面对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怯懦又期盼的看着自己,也不可能真的赶出去,这让虞紫鸢心里憋屈,本就脾气火爆,言语犀利,这下更是没好话了。
现在和江枫眠误会解除了,再看魏婴,羞于自己之前的言语,没个师母的样子,一时间,甚至不敢直视魏无羡了,自然没了以往的气势。
不过魏无羡,还是魏无羡。
他乖不过三日,就故态复萌,天色渐晚,非要拉着江澄去花楼,看花魁。
也没什么龌龊心思,就是好奇,江澄从犯当的习惯,两人偷偷摸摸的去了,顺便喝了两坛酒,吃了半盘花生,两个大肘子,才腆着肚子回来。
可惜运气不好,一进门就撞上了虞夫人。
她修为深厚,五识灵敏,即使灯光幽暗,两人身上的胭脂香,酒气,还有袖口的油渍,都暴露无遗。
虞紫鸢(虞夫人):" 去哪了!"
她性格实在是直爽,虽还问着话,但手中的紫电已经噼里啪啦了。
两人吓得腿都软了。
不约而同,乖乖地捏着耳朵,跪在地上扮乖巧。
虞紫鸢(虞夫人):" 你们的礼义廉耻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虞紫鸢(虞夫人):" 去那肮脏污秽之地,怎么不直接住那!还回来作甚?别脏了我的地!"
虞紫鸢(虞夫人):" 两个死小子!还不滚去祠堂!"
又是连滚带爬,落荒而逃的一天。